谢萼华将碎饼递过去,没松手,“五灵脂是什么?”
“嘿嘿嘿嘿,自然是那角落里的老鼠屎!有没有用我可不打包票啊!嘿嘿嘿嘿。”
那老嬷见她死抓着饼不放,一用力想把她抓出来些血肉。
谢萼华松开手,依言去寻。
她一边找,一边想了很多。例如,被胥蛰杀掉的父亲,被叔父留下来拖延时间的他们。
再例如,看见的那个口口声声说来帮谢氏的少年,明明早就看见胥蛰要杀她父亲,不仅不提醒,还带着欣赏的意味一边看一边藏进连她都不知道的密道。
他是故意让父亲死的。为什么?他到底是敌是友?但现在夜只能寄希望于他了。
按照那个老嬷的方法用了药,谢萼华果然找到了藏在谢刑秋腿肚上的咬伤,急得心颤。
第二天那个狱卒再也没有收她的金线,隔壁牢房里的人垂涎的目光愈发炽热。
所幸,谢刑秋的烧退下来了。
第三天,那个大饼剩得不多了,但所幸谢刑秋睁开了眼,能够自己消化狱卒送的馊水烂菜了。
第四天,谢萼华敏锐地觉察到,狱卒被换了一个。
第五日,新来的狱卒收了她五圈金丝,给她带了干净的吃食和药丸。
第六日又收走了她五圈金线,将一捆干净的厚干草铺了进来。
谢刑秋日日瞪着隔壁牢房里的人,听他们描述,等到金线耗尽,怎么钻过来将自己吃了。
分块还是切片,从哪里开始,哪些地方的肉可以藏在哪里风干,先吃大的还是小的,先吃女娃娃还是男娃娃。
他们真的要吃吗,不见得。但也不好说。
他们只是为了给自己找一点消遣,想在这个最低端的地方找到比自己更低端的玩物。一个会被自己吓得痛哭流涕的猎物。
“阿姐,我想杀了他们。”谢刑秋一边吃干净的馍饼,一边依偎在谢萼华身边。
“阿姐放心,别人看不出来的。”
谢萼华没吭声,只是爱怜地摸了摸他的头,继续吃干净的馍饼。
第七日,隔壁嚷嚷着要吃人的人无声无息地死了。狱卒看见了也只骂了一句“晦气”。
新来的狱卒只是深深地看他们一眼,趁着没人的时候说了一句,“还要三日。”
“大人,不知大人背后是谁,我们出去后必有重谢!”
狱卒蹙了蹙眉,思量一下,“报酬你们家大公子谢玄都已经付过了,无需知道太多。只是应该说得上你叔父的谢大人,刚刚在牢狱里被饿死了。我觉得还是有必要让你们知道。”
谢萼华心下惊愕,谁被饿死,叔父也不会,大家都会先保下叔父的。但现下她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以后怕是再也不能忤逆谢玄都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