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小花?”
“小花,小花,小花小花小花?”
“谢玄都,我叫谢玄都。”
任千忧像是偷腥成功了的猫,笑得格外得意,“我就知道我能问出来!对吧小花。”
谢玄都似笑非笑地偏过头看他一眼,手上将放在桌子上的桃酥全部收走。
任千忧瞧到霎时瞪圆了双眼,连忙将手上的半块塞进嘴里,冲上去讨饶般扯着谢玄都的袖子,“谢玄都,好玄都,大哥!我的错,我不该这般叫你的。名字归名字,别和吃的过不去呀!”
谢玄都的脚步顿在了那声大哥里,微微挑眉笑他,“有吃的便是大哥了?没吃的就是小花?”
任千忧仗着这几天谢玄都的纵容无法无天惯了,如今也不怯他,还嬉皮笑脸地回他,“若你不在吃的上面计较,我叫你玄都哥哥,谢爷爷,花爷,花哥哥都可以!”
谢玄都被后面的乱来的名字逗得一愣,一时不知道该作何动作。
如此空隙却被任千忧钻了空子,伸手一端就将那本来在谢玄都衣袍里藏着的糕点抢走,美滋滋地吃下一块。边吃边挑衅般地朝谢玄都晃了晃手里的瓷盘。
谢玄都也只是看着他笑,暖阳透过白海棠透明的花瓣,落入满院暖香。若是忽视掉柱子后面两双哀怨的眼睛的话,应当是尤其温馨的一幕。
向离的眉毛有些抽抽,不确定地问向会,“我是在做梦吗?这是我们那个被称为疯将杀神的小侯爷吗?”
向会犹豫着开口,“嗯……侯爷如今也正是年轻好动的时候。可能……嗯……”
两人良久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向会又盯着任千忧看了一会,浅叹了口气,“如今这般也并无不妥,日前,他已然是心死之人,故而我离开了任家,而后公子找上门来,我才知道主上之祸。实在是羞愧难当。”
向离瞥了他一眼,“向字辈中,你是向生的接班人,主上对你期望最高,也待你最好。我不明白你之前为什么会跑到冰原之地企图了却残生。”
向会笑了几声,抬手压住向离的肩膀,“你小子,从小就爱和我唱反调,是不是存心和我过不去?”
向离一个转身,肩膀一偏就让搭着的手落了个空,顺手用力压了压向会的脑袋,“还当我是打不过你的小豆丁吗?别想转移话题!”
向会打开他的手,耸了耸肩,“可能是当时的风水流年和我们不对付吧,如今回来也只是赎罪罢了。”
说罢又看向院子里的两个人,“若公子能够解决外世,让我们的小主人能够如此无忧无虑地过完后半生,也并无不妥。”
向离没吭声,但拧起来的眉头显然是不赞成这种说法的。
飞鸽飞得愈发地勤,案上的图也愈发细致,被划去的地名也越来越多。络绎不绝的访客开始造访这个偏僻的村落,越来越多的礼物和信堆在了宅院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