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人心相背,战意消减。
谢刑秋见状不满地微微蹙眉,他身旁的侍从见状立马上前禀告道:“主上,发现一队重伤人马,是否召上前来?”
谢刑秋点点头,一队伤患才被搀扶着上来,虽说大多已经被止血包扎,但包扎外裸露的白骨烂肉仍然触目惊心。
那贴身侍卫见状上前高声:“主上,这些是护我玄安的忠心勇士!他们为护玄安百姓,毅然与这些怪物厮杀,是何等忠勇!”
“这些异类见人便要食其血肉,与禽兽怪物何异?属下恳请主上为那些枉死之人报仇,护玄安安宁!”
那些带刀人一路行来哪里没打量过,不由得都打起寒颤,心中无名火起,一种守护百姓的正义感油然而起。
那些被团团围住的人,先是面露惊恐之色,举着火把挥舞着贴做一团,闻言更是害怕得发抖,飞扑着想跪到谢刑秋前。
“求求贵人,高抬贵手!我们再也不敢了!我们没有吃过人!我们没有!饶命啊!饶命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只见鲜血从一人脖颈处喷涌而出,头颅骨碌碌地不知道滚到了哪里去。
“我,我见他扑过来”
没有人在意起因,他们只看见了,对方的危险。接下来便是此起彼伏的尖叫,噗嗤入体的刀刃。
鲜血染红了沙砾,积成一湾血洼。火把掉落,被血洼瞬间吞噬掉热焰。
事态已然无法控制,任千忧下意识想出手,刚摸到剑,就被谢刑秋拦住。
谢刑秋慢条斯理道:“任公子有所不知,刑秋近来一直在和这些东西打交道。有食人肉者,不过数日便会发狂,亦有只吸食血液而活的,却已然是异种。饮活人血,食死人肉如此不伦不类之怪,还是清缴干净为好。”
任千忧冷笑一声,“所以,自我见你第一面,我便一直不喜与你打交道。”
剑鸣出鞘,手若擒虹,跳入圈中,劈震开长剑,点刺逼退士兵,片刻就清出一圈对峙空间,怒吼道,“住手!”
上前随手抓住一个带刀人就问他,“你为何举起屠刀?说啊!你为何举刀!”
那人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另一个带刀人义愤填膺道,“为玄安的安宁和正义!”
“好,给未量刑的人死刑,这就是你们的人伦道义?说到底就是担心这些人当真发狂,怕真害了自己。”
“却也不看看这些人早孱弱不堪。要杀,也不是你们来杀,也不是现在来杀!”
眼见事态好似平息,一众带刀人环顾着等谢刑秋发令。
一声声清脆的碰珠声响起,使得人群缓缓让道,一布衣僧人神情悲悯,边走上前来边开口道:
“施主之论,贫僧不敢茍同。红尘纷杂,因果交织,很多东西是纠察不了始末的。须知人罪己身,回头是岸,临事需放。哪里事事都要明晰。施主贸然涉足因果,恐伤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