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千忧抖了抖,默默地离他远一点,这才拿着书卷细细看来。
卓家卓远官拜大司农,卓家掌着几十口矿,以财力雄厚出名,但在朝为人低调,未有大灾;
胥家胥蛰刚从中领军升任大司马,主掌丰和禁军。
谢家谢太尉,以前官拜大司马,如今任玄安都督,太尉只是虚职,故而逐步转移重心至祖籍玄安。
此三家为重头。
林家清贵门第,薛家擅长攀附,何家已然式微。此三家随缘结交。
宁王就藩,安国公荒唐,韩夷王为外人,风伯候覆灭任千忧一边看,一边小声地念叨。
任无涯直直看向任千忧,任千忧这才发现,自己这位舅舅眸色极深。
沉脸看人之时,好似被深海漩涡卷扯,就算是被活生生溺死,也生不出半点逆反的心思
“我听闻,丰和有贤士,好竹林酒令。”
任无涯有些不赞同,但也觉得意料之中,“也罢,这个切入点也可,且先试试,看你可以做出来什么成绩。若是恰时,也可提及风令。”
又看了一眼他空荡荡的腰间,“我给你打了一把佩剑,留作防身。”
次日一早,任千忧喜得配剑,一身少年骑装,马尾高束,显得精神派头极好。
一人往外跑,喜滋滋地到处逛,晃了好一阵才往竹林方向走。
路过一溪水,觉得这溪水极好极透亮,便叼着一根狗尾巴草,溯洄从之,果得其源。
“哎呦,我们这地方居然还有人找到。稀奇稀奇啊。”那人拍掌跳脚笑道,丝毫不计较自己这个动作的滑稽。
“这是哪家的小公子?”一人轻笑问道。
“啊!你走开一点啊!你挡住我的阳光了!啊啊啊啊!”一人衣服披散,歇斯底里地惊叫抓狂,往任千忧这边冲过来。
任千忧吓了一跳,心道我离他那般远,怎么会?眼见他要扑到自己了,赶紧往前再走一段避开。
那人扑到在地,微微拨弄保护着一株平平无奇的小草,然后以脸抢地
“无己他人就这样,认为天地皆是自己,万物与之共联。你挡了草木的阳光,他自是会认为你挡了他的阳光。”
任千忧听罢,细细想来,竟觉得他说的非常有道理。
“不知缘友从何而来?”最开始说话的人走过来问道。
“溯源而来。”
“好一个溯缘而来!哈哈哈哈哈哈,缘起缘来,你与我有缘!来来来,喝酒庆祝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