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看得出来有习武练出的肌肉,却莫名透露着消瘦的特点,一下子冲淡了刚刚的压迫感。
众人心中不自觉地落下了一块石头,纷纷轻舒了一口气。
任千忧向越慎行拱手笑道:“抱歉抱歉,路上耽搁了些,等会我自罚三杯。”
越慎行迎上去,引着任千忧入座,也笑道:
“哪里哪里,任兄何须如此客气。任兄能来,就已经很给越某面子了,哪里还敢言其他。素闻任兄美名,如今得见还真是龙章凤姿!”
谭大公子也应和道:“幸得越兄做东啊,才让我等得见任兄,还真是百闻不如一见,不愧深受谢大公子信赖。”
任千忧面上不显不喜,淡笑回道,“哎!哪里哪里,越兄潭兄客气,我与谢大公子也不过点头之交,大家都是江湖朋友,随心就好。”
荆二也乘机刺他道:“是啊,五湖四海皆兄弟,听闻任兄最近结识许多才俊。在下心中佩服,也想广交好友,还劳烦任兄引荐引荐啊,哈哈哈哈。”
任千忧脸上的笑意不减,“说到好友,”那金丝手链被晃了晃。
“听闻荆公子家有金饰生意,荆公子家这手艺令人钦佩,只是任某一好友误送此礼,任某实在是不敢领受,还是还给主人家吧。”
说罢就将那手链递给荆二,那荆二本来听完话就不自在,但挤出笑接过那手链,细细一看,顿时面色铁青,青筋暴起。
任千忧没等他反应,转身就东倒西歪的落座,一连试好几个姿势才终于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半撑着就开始吃东西,丝毫不顾这尴尬的气氛。
这群人啊,表面上风平浪静,背地里却一个暗刺他来得晚,一个打听着自己和谢家的关系,一个已经开始算计自己了。
本来设宴就没安好心,又做此姿态,不发发威,倒真的以为自己好拿捏。
越慎行心中大愕,这任千忧与他们素未谋面,这才几日就对得上脸,甚至直接踩荆二痛处。
荆二家的金丝生意一直是大头,近来被外来商铺占了很多生意。虽说暗地斗得是很难看,但明面上还是瞒得很紧。
此人拿这手链,是早就知道荆二要发难,还是本来就打算给他下马威……
越慎行强行压下去心底升上来的寒意,方寸大乱得倒开始说起胡话来。
“莫不是红颜知己?任兄一来,不知道又有多少闺阁少女芳心暗许了,看这花束,还真是羡煞我等!”
任千忧塞下一块糕点,微笑道:“玄安热情好客,要是你们喜欢,不若拿两支回去,但我得先给谢公子留几只。免得他念叨。”
谭大公子的笑又只能僵在脸上,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道,“任公子真是细心。”
一时,谁都不敢多话了,官员之子不敢先于谢氏结亲,这是本就是一个非常尴尬的话题。
偏偏谢氏没有可以主事的高堂,此事就一直搁置没个结果,便让这个话题更加尴尬了。
任千忧扫视一圈,心中叹气。哎,这就撑不住了,果然还是一群公子哥,透着稚气,罢了,何必和他们置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