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刚才休息间里除了信息素的味道，还有一种很淡却难以忽视的气味。附着的情绪也很淡，一丝丝无奈和烦躁混合在一起，并且不是冲着他来的。
联想到毫不犹豫离开的郁伯恩，陈昱如自然地推测，那应该是他的信息素。
04
水星tv是两大直播平台之一，前几年两家龙头公司谋划着合并发展一家独大，造势宣传通稿发了一堆，最后因反垄断令胎死腹中。
合作无缘友变敌，对家蜜桃tv又是签大主播又是买游戏比赛独家转播权，水星tv却只能眼巴巴跟在后面捡点他们不要的。
没办法，他们东家资金出了问题，当初的合作都是追着对家好声好气谈来的，哪里能和背靠新股东、财大气粗的蜜桃tv硬碰硬。
自己的失败固然可怕，但竞争对手的成功更令人揪心。
如今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却见不着半点楼塌的迹象，水星tv只能干着急。
直到去年年底公司被大集团收购，情况才开始好转。公司新旧高层开了一周会议，最终决定从吸引新用户入手，与时下最火的男团合作，吹响反攻的号角。
一个白天的直播扫楼，光是和bealond工作室对接策划方案与流程，就更改了十几个版本。谁也没想到距离扫楼一个月的时候会发生这种事情。
原本是想谈违约的，但bealond也是受害者，平台花在里面的人力物力很难要回来。
于是两方人马坐一起谈了一下午，双方退一步，敲定尾款减半，提高配合度、增加互动等几项补偿，继续了本次合作。
陈昱如有点晕车，因此在车上只是简单看了张铭发来的安排。大意是四个人分成两队，去主播直播间完成任务拿积分奖励，吸引平台签约主播的支持和站队，晚上八点截止，总积分多的队伍获胜。
选择阵营后，主播获得的打赏都会化成等额积分加进队伍积分里。
可以说完成任务什么都是虚的，刺激消费才是唯一的真相。甚至规则里，主播随时可以更换阵营，只要舍得放弃已投入的积分。
水星tv平时这个点只有播通宵的坐班主播在，陈昱如刚才从电梯口一路走过来，发现大部分房间都有光从缝隙透出来，一层楼三十几个隔间，基本出于满员状态，而直播正式开启的时间是早晨九点半。
平台临时搭建的总控室在走廊尽头，陈昱如路过门外时听见不少模糊的谈话声，关键词简单串一串，很容易猜到他们聊的内容。
事实上不听也能联想到，无非是四个人怎么分组，哪个队伍胜利的概率高——获胜奖励是按照付出分配的，能来现场的都是大主播，怎么都能分到大头，但失败就什么都分不到了，肯定得谨慎一点。
当然何亦乐没出事时结果难说，现在嘛，避开陈昱如所在的队伍，开局直接赢一半。
真是时时刻刻被嫌弃啊，陈昱如心里感慨道。
总控室没关门，里面有七八个工作人员，几个在做最终调试，几个人围着一个西装男介绍。
“每个直播间都配备了三个直播摄像头，两个正常使用，还有一个备用。再加上主播自己的，正式播出时可以做到三个视角！付费贵族能自选角度，普通用户观看广告后也能自选，至于新用户，我们赠送了三天的初级贵族体验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