邝深听了这么多句好听的,心里舒畅了些,伸手挡了下,难得和气说了句。
“不碍事。”
“咋不碍事,都不板正了。”童枕还以为他哥再跟他客气。于是,更加热心了。
他趁邝深手拿衣服,没留心,猛拽了下衣摆。
太想帮他哥做点什么了,于是,童枕的劲儿就大了些。
紧攥入手是一团暖和和的棉服,猛地一拉。而后,就是几道“哗啦”,随后就是细碎东西落地声。
他抬头,就见他哥衣服上的扣子掉了一串子,一排扣子就剩头尾两个扣子颤颤巍巍挂在风中。
“”
邝深闭了闭眼,一时间竟有些不想说话。
他么的。
他刚刚洗衣服的时候都没舍得穿着。
童枕看他哥脸色都有点沉,也觉得自己好像闯祸了。
他喉咙动了下,干巴巴道:“哥,那什么,你这衣服买的不太行啊。”
“滚。”邝深不想说话,蹲着把这几个扣子拾起来。
家里那位做事向来都是喜欢乱省事。从前是,现在也是。
童枕帮他,还在碎碎念着:“哥,你这衣服做的可真不咋地。下次,你别去这家做了。”
邝深抬眼看他,只把他看得越来越心虚,声音也越来越小。
“哥?”
“别说话。”
也恰在这时,上工哨响了。
邝深格外珍惜地把扣子贴身放好,又看了眼童枕,拍了下他肩膀,没再说什么,大步走了。
童枕总感觉忘了什么事,直到看着他哥走远了,才想起来自己忘把包子给他哥送去了。
许是从小没吃过什么好东西,童枕总喜欢把最好的放一放。后来这习惯被他哥掰回来了,也就习惯把好东西给他哥留一留。
童枕摸着怀里还带着热气的包子,想着他哥还没尝过这么好吃的包子,也没急着走。就近找了棵树爬上去,准备等他哥休息的时候再凑过去。
邝深从早上眼皮开始跳的时候,就觉得有什么不对。
他不是一个迷信的人,他也不信这些。奇怪的就是,他就是有种有什么事要发生的预感。
还是种不大好的预感。
事实上,他的预感真的准的感人。
干了一上午的活,好不容易休息,周阳去打饭,邝深去河边抹了把脸和脖子。
还没来得及坐下,怀里就先后被扔下两盒包子。
江华先来的,会还没开完,趁着休息的时候,匆匆给邝深扔下加热后的包子,便赶着走了。
邝深抹了把脸上的水珠,打开饭盒,里面都是一个个花形状的大包子,还有几个憨态可掬的小老虎。
花里胡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