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官员相继站起身。
宁贺辛被人扶起到一半的时候,耳边传来极冷的一句,“本王让你起了吗?”
他抬头对上一双寒冰似的眸子,又跪了下去。侧旁的官员面面相觑,战战兢兢的低下头。
宁贺辛深知自家儿子的脾性,又晓前因后果,挺起腰板拱手道:“犬子无状冲撞了王爷,请王爷恕罪。”
顾清霖似笑非笑的说:“知道便好。”
抬脚就把僵站着的宁沅踹到了湖心上方。
“扑通”。
人掉进水里,宁沅手骨本就被顾清霖拧断,又不谙水性,落水便扑腾起来。
宁贺辛大惊,再顾不得礼数,急忙叫守卫下去救人,对顾清霖怒吼:“他犯了什么错王爷要将人踹到水里!”
顾清霖看着被人托举起的宁沅,淡淡的说:“是人啊,我以为是发情的牲畜呢。”
宁贺辛脸色青了白,白了青。喘息着:“安王,你,你,你怎可如此仗势欺人!”
顾清霖移步坐到石凳上,端着小盅,那是林祥刚刚去马车上拿来的药,早上解疏影命人煮好包在棉絮里的,此刻还温着。闻言抬头,既无辜又不解的说:“嗯?宁相的公子都可以,我为何不行?”
宁贺辛如遭雷击,无言以对。
宁沅被打捞上岸,宁贺辛心痛不已的抱着瑟瑟发抖的儿子,老泪纵横。
周靖,解疏影和顾允闻讯赶到已经错过了这场大戏。
周文大婚下
褪去氅衣的顾清霖身材颀长消瘦,总让解疏影觉得其柔弱不能自理,故而见到树下石凳上的身影时,脱下罩衫披到顾清霖身上,关心道:“怎么在这里喝?风大当心受凉。”
顾允看向哭作一团的二人,佯装不知缘由,从容自若的问:“这是怎么了?宁公子落水了?”
周靖配合着招手叫来周裕安,周裕安是周家旁支,垂首将事情的始末讲了一遍,没敢提自己参与其中。
解疏影来时只听说宁家公子同王爷起了冲突,却不想竟是这般惊心,随即把顾清霖的手拿起瞧了瞧,又蹲身检查他的脚踝,将人转到面前,问:“伤着没?”
不加掩饰的袒护让顾清霖顿感暖洋洋的,轻轻的摇了摇头。
堂堂安王被人当众调戏,解疏影猛地瞪向站在一旁的林祥,他尊之敬之,不敢逾越半步的人竟受此委屈,立时火冒三丈,训斥道:“你怎么护的人,手伸到身上不知道砍了!那刀挂着是摆设吗?再有下次直接把人剁了砍了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