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霖裹着薄被蹲坐在榻的里侧，嘴角憋着笑，眼里却是警觉。
解疏影伸手从榻上拿衣裳，顾清霖不自觉的瑟缩了下。
“别怕，大将军不吃你。”
顾清霖沉默不语，默默的拉高被，将整个人都罩了进去，只透过一丝缝隙露出只眼睛，滴溜溜的盯着他。
“那个。”解疏影生无可恋，为引以为傲的伟岸而感到苦恼，“那什么，我先出去，你穿好过来吃饭。”
左边守卫打出手势：行动如常。
右边守卫回着手势：失败。
“我真的只是抱着你睡了一觉。”解疏影递给顾清霖馒头，解释道。
顾清霖接过馒头咬了口，停留在齿间，眸子清澈见底，看了他半晌，点点头。
唇齿微张的模样让解疏影欲罢不能，压下的欲望又全部涌了上来。偏偏这双狐貍眼中尽是纯善，让他做不出一点僭越的事情，只能猛灌几口粥。
“咳咳咳……”解疏影被呛到，粥进到鼻腔，眼泪抑制不住的往下淌。
顾清霖伸出手轻拍他的后背，“慢点吃。”
解疏影缓过劲直起身。
鼻孔挂着颗米粒，两行清泪流到下颌，顾清霖噗嗤笑出声，抖着双肩从袖袋取出帕子递过去。
解疏影接下帕子，顾清霖再也忍不住，趴在桌子上捧腹大笑。
待顾清霖终于笑够了，解疏影问：“好笑吗？”
“嗯。”顾清霖努力压着上扬的唇角，保持着清冷的模样。
顾清霖素来是张冷脸，说话简洁明了，给人种与生俱来的压迫感。唯有同他在一起的时候才露出喜怒哀乐，解疏影想到这里悸动不已，说道：“小王爷生得好看，声音也好听，还聪明，哪哪都好。”
“大将军何时学会阿谀奉承了？”顾清霖眼底含笑，站起来去拿昨日没看完的书。
解疏影迈出大步，从后面圈着顾清霖，认真道：“句句真心。”
顾清霖不知是被他吹在耳边的热意闹的还是因为他的话，心跳好快，声音不稳的说：“你走开些。”
面颊贴着面颊，解疏影将顾清霖抑着的轻喘听的一清二楚。
“我喜欢你。”解疏影收紧手臂说：“我好喜欢你。”
顾清霖怔了一瞬，茫然道：“话本里不是这样写的。”
解疏影走到顾清霖身前，饶有兴致的问：“话本是怎么写的？”
“花前月下古道桥边，亦或生离死别重逢时。”顾清霖错开视线，说不出是羞涩还是不满，“没有你这样的。”
解疏影想起将军府里顾清霖看的那些话本，带笑看着他说：“花前月下和古道桥边，下次补你。”
顿了顿，沉声道：“生离死别重逢时就不要了。”
顾清霖颔首：“嗯。”
解疏影向后靠到桌子，撑着桌沿，逗道：“那你喜欢我吗？”
顾清霖盯着他的眼睛不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