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夫人给小雨做了身衣裳,让他去试试。”文钦双手握着茶盏,哄是真,念叨是真,做衣裳也是真。
他出征的这段时间,文雨都是周家在照顾,周夫人更是爱护有加,寸步不离的守着。
林祥闲聊道:“这么说你俩是从周府来的?”
周靖点头,假模假样的夸赞,“聪明。”
店小二端着托盘陆续而入,依次把酒菜置于桌上又有序的退了出去。
文钦打开个上窄下宽的白瓷青花酒壶闻了闻,酒味清香并不浓郁,倒入酒杯抿上一口,入口香醇,毫无辛辣之感,随着口中回温又多了点淡淡的酸甜,咽下后竟还能品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
“这酒没劲,小孩过家家似的。”文钦边说边给其他几人倒到酒盏里。
林祥端起一饮而尽,品之寡淡无味,“水似的,不过瘾。”
周靖尝都未尝就开了三壶烈酒,辛辣入喉,身子也跟着暖和起来,直呼:“好酒。”
窗外飘起雪花,零零散散的落下去,路过的行人不禁加快脚步,摊贩则着急忙慌的收拾货物。
街道上刚采买完的壮汉推起满载的车子,一时不察脚下的坡道,连人带车向后滑去,转瞬就要撞上数步之遥的顾清霖。
顾清霖察觉眼前闪过道身影,便收回抬了寸余的手,踉跄着跌到一个结实坚硬的胸膛,继而被有力的臂膀圈住带到路边。
解疏影把顾清霖扶好,上下打量了番,月白色绣锦氅衣领口大开,露出一截白皙脖颈,细腻如玉。
谁说的那酒没劲,他不过才饮一杯就已有醉意。解疏影装作不经意的把视线从令人目眩的地方上移到脸上,关心道:“伤到哪没有?”
“无事。”顾清霖退后一步与解疏影拉开距离,理着有些散开的衣襟说:“多谢大将军。”
二楼的窗口露出三颗看戏的脑袋,周靖挥着手,“王爷,要不要上来坐坐?”
顾清霖寻声望去,周靖双手撑在窗沿喊道:“大将军请客。”
解疏影瞧着藏起的脖颈,莫名的生出股怅然,环顾四周,没见下人跟着,面露诧异,“小王爷是一个人?”
不是人还能是什么?顾清霖收回视线,冷着脸说:“妖怪。”
解疏影:“……”
顾清霖不理会在雪中凌乱的解疏影,抬脚进了青楼。
这身娇体弱的小身板别再磕了碰了,还未想明白的解疏影忙跟上护着,“该带个随从的。”
顾清霖低头看着脚下,不疾不徐的一步一个阶梯,神情淡漠的说:“我跟在师傅身边的时候并没有随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