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霖抬眸打量解疏影,剑眉凌冽,桃花眼,高鼻梁,嘴唇厚度恰到好处。
笑的时候眼睛微微的弯着,唇角上扬的弧度也好看。不笑的时候又因着身形高大,不怒而威,给人很强的压迫感。
此刻头发高高的扎起,未戴冠,黑色的绸带绑在发间,身穿青色窄袖衣袍,肩宽腿长的,怎么看都是个美男子,怎的就生了这张嘴。
这时的顾清霖在解疏影看来简直委屈至极,皱起的眉头下睫毛微颤,仿若瞬息就能掉下珍珠。因为嫌弃而不经意间抽动的嘴角,更是为委屈巴巴添砖加瓦。
“你一直都是一个人吗?”解疏影问。
“不是,父皇和母后送来几个人,放他们回家团聚去了。”
这人真是和梦里的少年一样菩萨心肠,解疏影说:“那你呢?”
顾清霖没能明白他的意思,疑惑道:“我?”
解疏影有些无奈,叹息一声,“嗯,你,可怜的小王爷。生着病还要自己开门自己煎药,如果我没来,是不是还得自己搬箱子?”
顾清霖被他逗的乐了,眼底闪过一丝笑意,不动声色的说:“巧了。”
“小王爷随我回家过节吧。”解疏影鬼使神差的脱口而出。
屋内顿时阒然无声,意识到言语逾矩,解疏影干脆破罐子破摔,又问了句:“去吗?”
家中分明还有空余的小院,他偏偏说:“我把我的卧房让给你睡。”
静默半晌,顾清霖低下头,复又抬起,“有车吗?不想走。”
解疏影虽不解自己的所做所为,却因为顾清霖不用再住在这里而感受喜悦,爽快的应道:“不要你走。”
顾清霖走到书房,提笔在宣纸上写下:朋友家小住数日。
解疏影在旁端详着,字迹古朴灵动,如清风拂面,真真是字如其人。
安王府外,顾清霖怔怔的站着,眉头微拧,踌躇着,“能说不去吗?”
解疏影左手提药右手提包袱,蹲在地上回头看他,铿锵有力的说:“来不及了,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别墨迹,上来。”
挣扎良久,顾清霖戴上兜帽,想着这样起码能遮半边脸,应该就没人能够认出了。然后慢吞吞的趴到背上,小声的商量:“能不能帮我隐瞒身份?”
“为何?”解疏影学着父亲从前背他的样子背起顾清霖。
原因很多,顾清霖随意扯了句:“麻烦。”
“行,小王爷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