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霖闻言从怀里掏出馒头丢到桌上,低头专注的吃饭,他是真的饿了,什么细嚼慢咽已被抛之脑后。
“怎么就吃了一口?”解疏影拿起馒头,上面只有一个小豁口。
咽下鱼肉,顾清霖搁下筷子,心满意足的端过茶盏抿了抿,委屈的说:“刚吃一口刑苏就踹门进来了,然后萧念慈一直呆到天黑才出去。”
“后来怎么也没吃?”解疏影捏着馒头,有些心疼又觉得有些好笑,问道:“是因为馒头硬了不好吃?”
顾清霖嗯了声,耳根微微泛红,其实是因为知道解疏影会准备好他爱吃的饭菜,但他不打算告诉他,遂转着茶盏道:“我翻遍了书房,什么都没查到,萧念慈很谨慎,信件看完就烧了。”
解疏影颔首,拉过顾清霖的手观着他,“有没有哪儿不舒服的?”
“嗯?”顾清霖歪着头睁大眼睛煽动眼睫,不解。
解疏影被这双眼睛勾走了魂魄,情不自禁的滚动了喉结,半晌才找回声音:“一天没服药,你身体可有不适?”
“哦,没有。”顾清霖恍然大悟,解释道:“不常行之,无事。”
他想起刑苏离开是因为城防之事,问道:“你近日去探查防守一事结果如何?”
解疏影说:“有调增人手,名为剿匪。此事就算刑苏不做,待我们事了我也会安排。”
顾清霖静了一剎,“若是奚夏突然起兵,可能应对?”
“勉强,攻势猛的话需从另外几座城池调兵调粮,且只能解燃眉之急,还是要京中派兵才行。”解疏影用筷子沾着茶水在桌面上画图轻点,“还有关键的一点是,如果周边城池骤减兵防,刑苏绕行攻下城,届时就是进退两难了。弃城退守方为上策。”
“刑苏心系于民倒是幸事。可惜了,奚夏的国主不是他。”顾清霖放下茶盏。
解疏影道:“当初以为奚夏动乱会持续很长时间,没想到如此之短。更没料到国主竟然不是刑苏,奚夏的兵可都在他手里。”
奚夏的兵都在刑苏手里!
顾清霖神情微怔,很快又恢复如初。原来如此,用萧念慈威胁刑苏,自然很快就能结束内斗,不但能坐稳国主之位还能让刑苏乖乖听话。
“客官,您要的热水好了。”小二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顾清霖尚未起身解疏影就已经走了出去,提过水倒入浴桶,兑好后叫顾清霖进去梳洗。
隔着屏风,解疏影看到他褪去衣衫。劲瘦的身形若隐若现,不禁想到这人病中时露着的上身。白皙似雪,湿滑如玉。平坦小腹上没有习武之人的凹凸壮硕,而是紧实有致。
想到这里他倏地抬手捏住鼻子,差点同叩门进来的林祥撞个满怀。
林祥紧张的问:“怎么流鼻血了?”
解疏影已跑的不见影,从隔壁房间传来沉闷的声音:“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