遽然间,伞被抽走,接着到了熟悉的怀抱,传来声音:“雨都停了,还撑伞做甚?”
“懒,不想收。”顾清霖说:“来的晚了些,害我走了好长一段路。”
解疏影用食指勾勾酒坛,“买给我的?”
“捡的。”
“哦?”解疏影打趣道:“在哪捡的?我也去捡上这么一坛。”
“就一坛。”顾清霖把酒放到身前,“我捡了就没有了。”
解疏影抱他下马,牵手走向营内。
帐内桌上备好了饭食,顾清霖把酒放到旁边,洗净手拿碗倒上。
“桃花酿。”解疏影喝了口,随口问,“你可知我为何喜欢此酒?”
顾清霖顿住夹菜的手,抬眸看他,喜欢还需要理由吗?
解疏影收起懒散,坐的端正,像是回答先生提问的乖学生,说:“桃花酿是买给师傅的酒。”
顾清霖蹙眉,深呼吸,将夹着的菜丢到对面碗里。
“哈哈。”解疏影靠到椅背,笑个不停。
林祥捏着尚未拆封的信,听着里面传出的欢声笑语踌躇是否该进。
“阿祥。”顾清霖侧身打解疏影,瞥见踱步的林祥,叫了声。
林祥入内,将信递过去,“京中加急来的,刚到。”
解疏影欲接,顾清霖抢先一步拿了放到桌子里侧,“吃了饭再看。”
“行,吃了饭看。”解疏影给顾清霖盛汤,问阿祥:“吃了吗?没吃自己去搬凳子。”
“吃了。”林祥其实没吃,只是不想打扰二人,转身道:“我到外面候着。”
半晌,自帐内传来怒吼:“他疯了吗?你非兵非将从未打过仗,怎可叫你去!”
林祥探头,被揉成团的信笺砸个正着,捡起展开,简洁明了。
令:安王去往燕崡关统帅全军,即刻出发。
大红玺印做不得假,林祥愕然失色。
“你别去。”解疏影抓过纸,取下挂着的狼毫,“我给皇上去信,有事我担着。”
“他定是听信谗言,待我回京……”
顾清霖踮脚抱颈,将薄唇覆了上去,双唇紧贴,解疏影未说完的话被堵在了口中。
四目相对,四目相瞪。
解疏影愣怔片刻,蓦地想起生离死别重逢时,猛地把人推开,怒道:“你做什么?!”
红晕未退,顾清霖审视着解疏影,不明白他为什么推开自己?还这么凶。他说:“你生气了。”
“你不可以去燕崡关。”解疏影看着顾清霖,说:“连我老爹都……你怎么可以去?你不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