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看。”解疏影指向另一处沙盘,是他方才做来研究的津城。
“津城地势复杂,攻下此地不比攻下闳郡容易。再者,津城是刑苏的地盘,地形上他比我们都更为了解。”
王猛俯视沙盘,天然的山体将津城护的跟铁桶似的。
解疏影道:“蛰伏未必是坏事,一击即中方可制胜,不急。”
“可被打到家门口也太憋屈了。”王猛放在桌上的手握成拳。
林祥看向解疏影,“我观那刑苏似乎无心打仗,别说阴谋,连阳谋都不用,直来直去的,跟去年简直是两个样。”
解疏影瞒下了刑苏是为刑樾所迫的事情,只道:“战场上不可放松警惕。”
“是。”林祥和王猛同声道。
“我记得军营后面有一大片荒地。”解疏影望着帐外的天空,“命人种些菜。”
林祥顿悟,“我这就差人去办。”
“对了。”王猛从怀里取出一封信和布袋,“老将军叫我带给大将军的。”
“还有。”他清清嗓子,转身面对林祥,“老将军说,阿祥年幼,叮嘱他战场上莫要冲动行事,万事都需顾及自身的安危。”
顾清霖抬眸,阿祥,确是孩子心性。
解疏影待他们出了帷帐,坐上案后的椅子,打开信件,越看嘴角咧的越开。
过了半晌,将书信装回信封,提着布袋坐到顾清霖桌对面的椅子,看向书册的封面说:“呦,又换了?小王爷这是要抢大将军的饭碗啊。”
顾清霖侧身把书放到桌子上,笑道:“是啊。”
解疏影见顾清霖的视线仍然落在书上,倾身按住书页,说:“那你可得养我。”
顾清霖抬起头,从上到下审视了一番,得出结论:“吃的太多,不养。”
“啧。”解疏影将书翻过来,字朝桌面,“小王爷当真小气。”
顾清霖看着解疏影打开布袋,拿出一个香囊。偏白的黄,绣的图案以金色团云为底,左边是青松,右边偏下是展翅的白鹤,袋口两侧各垂下两条同布料一样色的穗。
解疏影蹲到顾清霖身前,要将香囊系上他的腰带。
“你爹娘给你的。”顾清霖伸手拦住。
解疏影仰着颈,眼底涌现出浓浓的爱意,声音缓慢而又温柔的说:“老爹斋戒三日,去清照寺求的平安符,娘亲绣制的香囊,用的生辰八字是清霖的。”
解疏影打开袋口,折成三角形的红布甚是显眼,顾清霖伸手去拿,解疏影利落的抽紧绳。
顾清霖说:“我看看。”
“不给看。”解疏影把香囊系到顾清霖腰间,望着他,“顾清霖岁岁安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