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钦上前拉住他,“王爷特意交代,此事不能让大将军知晓。”
林祥愣上一剎说:“瞒不住的,我哥同王爷一直有通信,从未间断过。”
“有信,王爷说给大将军写了。”文钦走到榻旁,倾身从里侧抱出个木头匣子放到椅子上。
打开后,三人怔住。
最上面是一个做工精致的香囊,香囊下面是满满当当的,码放整齐的信件。
林祥伸手拿起几封,竟是按寄信的日子放置的,顿时哽咽道:“王爷他,他……”
文钦转向江予墨,延勒部大败,以安王沉稳的性子不该如此冒进,还提前安排好后续事宜,除非是他的身体,“他之前就病着?”
“嗯。”江予墨不愿再帮顾清霖瞒着,这份担子也该有人帮他分分,故而说:“他过来以后将两味续命的药停了,之后身子便一直不好,攻城那日就撑不住了。”
邓为和文钦自责的低下头,顾清霖让他们排轮值与轮休,自己却一日都不得歇,白日黑夜,每场战役都是随叫随到,亲力亲为。
分明是日日都见他喝药的,他们却从未放在心上,只觉他一向药罐不离身,并无大碍。如今江予墨说那是续命的药,二人愧疚难言,拱手哽声道:“请先生费心。”
“他需要静养,收拾个院子出来。”江予墨实在是住够了军营,嘈杂还没有花草。
文钦道:“我这就去安排。”
“林小将军。”江予墨叫住林祥,叮嘱道:“要听我师弟的话,别坏他的事。”
林祥知晓他指的是瞒着解疏影的事,拱手道:“先生放心,我不会说的。”
江予墨凝着林祥的衣袖,终是看不下去,蹙眉道:“换身衣裳。”
“”林祥无话可说,低着头。
三人走后,江予墨坐到榻上,看着沉睡的顾清霖不禁笑了声。
那是小清霖当他师弟的第二日,清早起来一个喷嚏接一个喷嚏的。
“师兄。”小清霖用帕子捂着鼻子,闷着声说:“还有帕子吗?我的用完了。”
江予墨看向木盆里放着的一堆,转身回屋给他拿了条。
小清霖接过,将手里的扔进木盆。
江予墨见他完全没有要洗的意思,提醒道:“用过了要洗的。”
小清霖僵在原地,迟疑道:“要洗的?”
江予墨肯定道:“要洗的。”
小清霖茫然的眨着眼,转过身问:“师傅,什么是要洗的?”
“就是将东西放到水里,像我教你洗脸那样的洗。”任染的声音从屋里传出。
小清霖点点头,把木盆端到水边,加上水,将帕子揉搓两下拧干,放到脸上擦几下再丢回盆里。
江予墨笑得前仰后合,在小清霖这般洗第三条的时候终于忍不住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