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的通红的脸上不可避免的沾了大片鼻涕,手心手背也尽是。
江予墨对榻上的顾清霖说:“我当年是怎么做到把你擦干净放到凳子上的?还帮你洗净帕子。”
外面起了风,文钦与邓为林祥并行在雪中。
“我去城内置办处宅子。”文钦眼角泛着红,“王爷搬过去住着也方便。”
“你在这里置办宅子?不回盛京了吗?”林祥问道。
“不回了。”文钦对邓为说:“阿攞尔的人头给我留着,待我忙完去祭阿靖。”
邓为拍上文钦肩膀,“留着呢,去的时候叫上我。”
“还有我。”林祥说:“我们一起去看他。”
文钦颔首,望着远方,银装素裹的景色甚美,可他无心欣赏。
“还有很多军务需要处理,定在老地方吧,商议起来更为省事。”文钦顿了顿说:“王爷不让大将军知晓他受伤一事,送去京中的军报切记提上一嘴,免得皇上那边说了。”
“还有个事得先定下来。”林祥拉住二人,“王爷救了萧念慈……”
“什么?!”文钦迅速转过身。
邓为惊诧的喊道:“救了谁?萧念慈?老将军那一箭就是他射的,要不是他,老将军也不会战死。”
林祥急忙捂住邓为的嘴,“小点声,王爷自有用意。现在的问题是,王爷交代过绝不能让萧念慈离开,命我亲自看着。他这会儿就在江先生帐内,虽是昏迷不醒也还是得防着,该如何安置?”
文钦说:“空个营帐出来,派人看着,里里外外都放着人,看他跑哪去。”
邓为与林祥对视一眼,点头道:“我觉得可行。”
“那就这么办。”林祥往另一边去,“我这就安排。”
临近傍晚,顾清霖与江予墨搬至小院。
小院临近城边,不算偏僻却格外安静,听说主人家是一位古稀老者,思乡心切回了儿时之地,便空出了这处宅子。
虽是异乡,邓为和林祥还是买上贺礼,蹭了顿实在算不得可口的饭食。
是夜,三人提酒去了林子。
云层遮住月牙,一盏灯笼挂在树梢,小雪未停,酒壶倾斜,酒水顺势而下。
“我置了处宅子,离你很近,顺着这条道直走到头就是了。若是找不到就看看灯笼,写的周府,是我的字,不要傻傻的去找文府,记得了?”
邓为与林祥喉间发疼,默然不语,抬手盖在文钦肩膀,用力捏了捏。
文钦用袖口拭去碑上积雪,“王爷身边离不得人,得再找个大夫给江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