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止住手的林小山慌张唤了声,“楼主?”
瞥见江临祈脸上的不耐,识相地闭了嘴,他向来擅长察言观色。
这屋里终于剩下了江临祈一个人,坐在床边,着实有些想花月了。想起来还只有花月一个人在这张榻上过过夜,旁人,都是完事了便被赶回去。
花月总是放不开,说着喜欢自己,可每次侍寝都不能叫他尽兴。可他望江楼的楼主那人哪里能忍着这档子事,常常失了轻重,把人弄的下不了榻,也便任他躺着了。
……
江临祈摸着花月躺过的地方,低声叹了句,“怎么就是不听话呢。”
……
林小山出了不语阁,咬着指甲恨恨地往偃月堂去,行至门口,瞧着木门上边,石刻的“偃月”二字,更是愤愤。
怎么就阴魂不散呢。
他接管了花月的偃月堂,入主偃月阁,同江临风平起平坐,可楼主偏偏不改偃月二字,叫他有一种随时都要把这一切还回去的错觉。
当真是憋屈。
林小山努力吸了几口气,让神色颇自然地进了门。万不能叫别人看了笑话。
……
江临风快马加鞭,不敢有片刻耽搁,中途换了两匹马,终于在第二日午时赶到了凌烟阁。
一间屋子一间屋子的找过去,声嘶力竭地喊了一声又一声。
老鸨若不是知道这是楼主的亲弟弟,望江楼的听风堂堂主,早就派人动武了。
“风堂主,我早说了,人不在这儿,你偏不听,这看也看了,喊也喊了,可以了吧,这马上就要上客了,您可别叫我为难。”老鸨捏着手绢,扭着腰劝江临风赶紧走。
江临风失魂落魄地站在最后一间厢房处右臂的伤浸出了血也感觉不到。
他只知道,哥哥又骗了他,他找不到小月了。
从前哥哥就骗他哇哇哇。
那时明明是他们一起看中了那个孩子,哥哥说,银票没带够,让他回楼里取,回来时,那孩子已经一脸虔诚地瞧着哥哥了……
妈呀,男的!
“什么!跑了?”林小山猛地一拍桌子,指着跪在地上回禀的下属,咬牙切齿。
怎么能跑了呢。
玄铁的锁链锁了手脚,又废了内力,怎么还能跑了!
原本楼主把花月送走,他也便没再派人监视,毕竟那不是自己势力所在,万一被楼主发现,对他起疑,便前功尽弃了。
大半年过去了,就算楼主再见到花月,他就不信,一副不知经了多少人的身子还能让楼主眷恋。
可前几日江临风那么一闹,楼主显然心软了。
万一楼主去找花月,花月再一告状……
他必须斩草除根了。
林小山当机立断,派了人去送他一程,竟带回个人跑了的消息。
楼主知道吗?
林小山在屋里来回踱步,心内忐忑不安,若是花月回来与他对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