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是残忍的,但更残忍的是,她们都是被“亲人”送来的。
不知在身体慢慢失去温度的时候,旁边是否有一枝玫瑰花,注视着少女的绝望。
章且琮拿出私用手机,借着另一个手机的光拍了几张照片。
空荡荡的房间里,闪过一个又一个的幻影。怪兽撕下人皮,贪婪的欲望与空荡的人性滋生出邪恶的獠牙,阴森的地下室,成为邪恶的坟场。
这样的地下室仅仅只有这一个吗?
繁华都市的角落,会不会藏着很多这样罪恶的房间,少女的身体、器官、鲜血,成了兽性的助燃剂。眼前似乎有无数的绝望和悲鸣,在章且琮心里激起阵阵涟漪,遥远的噩梦又开始撕扯她的心。
突然,“咔”的一声,门从外面上了锁,股股黑烟从门缝隙钻了进来。
章且琮的耳机里传来刺耳的声音:“章队,既然你发现了这里,我们一家人也就跑不了了,死之前拉个刑侦队长垫背,不亏。”
烟越来越多,章且琮发现信号被屏蔽了。
于凭跃原本在家属区大门口等着,可右眼跳个不停,于是给林楚发了条微信,简要说了目前的情况,而后从大铁门费力地爬了过去。
有一阵子没去健身房了,身体有些虚,大冬天爬铁门着实费了于总不少力气,出了一身汗。
于凭跃喘着哈了几口白气,刚走几步发现不对劲,关家小院的方向竟冒出黑烟,一股一股,让原本如墨的夜色更加浑浊,他心突然一抽,热汗变成冷汗,好在头脑还算清醒,立刻打了119。
再给章且琮打电话,手机那头传来娇滴滴的女声,“您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
他嘴唇吓到苍白,顾不上多想,飞似地跑了过去。
浓烟越来越厚,沉睡的人们毫无知觉。
于凭跃拿出当年打架斗殴的气势,一脚踹开关家后院的门,门是虚掩的,身子因着惯性冲了进去,第一眼就看到通往地下室的门开着,烟和火光从里面冒出来,越聚越浓。
“一家子疯子、王八蛋。”于凭跃骂了一句,心里的惊惧似惊涛骇浪,下意识就要往浓烟里冲。
关柏林拎着一把菜刀从屋里走了出来。
遮月的云流向别处,月色落在菜刀上,闪着寒光,似关柏林眼中荡漾着邪念的阴郁。
他惯有的儒雅不见了,像从嗜血的地狱里走出来:“看来,我运气不错,贼来我家偷东西,烧死一个,砍死一个,而我,正当防卫。”
于凭跃狠狠地说:“做你的春秋大梦吧,警察马上就来了,正当防卫,你正当吃枪子吧。”说着,伸手去夺关柏林手中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