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地下室有一条不长不短的楼梯,一路走下去,竟有三道铁门,每开一道锁,心情就沉了一分。地下室关了三个少女,与预想的画面不同,她们衣着虽然老气,但还算干净,看到有人进来,笑着打招呼。
其中一个还说,今天这么早就来人了。
声音带着绵绵的喜意。
将少女带出地窖,她们看到被押着的两个男人,第一反应是辩解,说他们是好人。
“别怕,是不是有人强迫你们做了不好的事情,告诉警察叔叔好吗,坏人已经被我们抓住了。”段萧俯下身子,轻柔地对三个少女说。
“没有啊,他们真的是好人。”少女面色平静,异口同声道。
“警察同志,她们是普通的服务员,就是年纪小了点,穷人家的孩子打工早。”一个男人面上带着得意的神色说。
话未说完,就被一个痕检员打断了:“晏副,搜出了一个行李箱,可能是赵承飞带去富阳县的那个。”
“晏副、莫科长,院子里埋着尸体,好几具呢!”
刚还洋洋得意的男人顿时出了一身冷汗,晏尘留了人盯着怪异的少女,他带人往院子冲去。
刚被挖出的两具尸体,腐败的肉身还混着泥土,散发着隐隐尸臭,一具几近白骨,眼窝深陷,牙齿狰狞,带着悲愤的苍凉。
“嗨,她们都是不听主人的话才遭报应的,死有余辜。”年纪稍大的少女冲着院子里喊。
“你他妈给我闭嘴。”小黑冲着她说了句脏话。
少女的身子明显一顿,不屑地撇了撇嘴。
“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段萧在晏尘耳旁轻声说了一句,“就是人质综合症,用现在流行的话说就是pua,看来这里的姑娘被洗脑洗得很严重。”
勘察工作一直到下午才结束,从这座别墅的前后院里,共挖出了九具尸体。现场堪比人间炼狱,人性的罪恶分毫毕现,更可悲的是,同为受害者,活着的人却对死去的人毫无怜悯,甚至无知无觉。
两个男人眼看罪行暴露,吓得跪在地下全招了。
别墅的主人是刘敏,这地方买来后一直没有过户,表面是民宿和会员制私房菜馆,实际上圈养着少女,满足一些变态男人不堪的欲望。与十九年前“小院”里的饲养员不同,刘敏和她帮凶“饲养”少女的方式更像驯兽。
通过洗脑让少女明白,她们是被社会、家人遗弃的人,是肮脏的垃圾,恶心的人渣,离开这个地方,只能死,唯有听话才是唯一的活路。
少女的生存是有规矩和规则的,她们彼此竞争、监督、约束,某些人被赋予特殊的权利,比如可以肆无忌惮地殴打不听话的“同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