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端着水,半天不说话,又一颗眼泪滑落,在水中留下很浅的涟漪。
等了几分钟,章且琮开口:“大姐,如果想让坏人伏法,你得再给我好好说说丫丫走丢那天的情况。”
林楚原本不明就里,但如今也猜出了七八分。陈桂莲缓缓开口,她说一会,哭一会,言语在眼泪里泡着,蘸着失女的悲痛,轻飘飘的。
走出问询室,章且琮沉着脸对林楚说:“查一下刘丫丫家属的社会关系,包括兴趣班的老师,四中老家属院附近的监控也去看看,对了,再查一下家属院隔壁一个开小超市的老太太。”
“你怀疑那个老太太,为什么?”于凭跃问。
章且琮看了他一眼:“直觉。”
“她听到‘警察’两个字的时候,确实有一个回避的微表情。”于凭跃说。
“你不早说。”章且琮瞪他。
“我以为你吓到人家老太太了。”于凭跃调笑了一句,“毕竟是女阎王。”
“滚蛋。”章且琮用两个字结束了对话。
再次回到办公室时,晏尘已经回来了,他抬头看着面色如水的章且琮。听说章队带了一个女人回来,和案子有关。
刚想问,就见她神色凝重地说:“说说你们查到的事。”
“行,你最大,听你的。”晏尘抹了一把略显疲惫的脸。
晏尘一组对赵敬情妇的排查还在进行中,也得亏市局警力多,人能排得开。他说小黑查到一件事,赵敬的儿子赵承飞周五下午请了病假,没去学校。
“赵承飞!”章且琮眸光一转,重重地念了那三个字。
突然反应过来,赵敬的儿子,也有可能拿到赵敬的鞋和用过的避用套。之前,她被桎梏住了,嫌疑人为什么不能是一个孩子呢,和陶蜜年纪相仿,且关系不错的孩子。
“联系小黑,让他把赵承飞和监护人一起带到市局,我怀疑跟赵承飞有关。”
“什么?嫌疑人是个孩子?”林楚抖了抖身子,“有可能,头儿,你不知道我今天在钱家兄弟住的地方,发现了什么阴间的东西?”
“说。”章且琮简单地吐一个字。
林楚吐了下舌头,举着电脑:“他们住的地方太邪门了,有很多照片,有死婴的,还有一些其他的,总之都很恐怖。”
能当刑警的人,都没有怕事的,林楚生来胆子就大,且见过大场面,第一次出外勤碰到碎尸案,不仅没有吓吐,还异常冷静地在尸体旁吃了个盒饭,一度被男同事称为“林大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