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凭跃的话石破天惊，几个人将目光向他投了过去。
“唉，我说真的，你还可以拍拍视频什么的，我身材相当不错，你睡了亏不着，回头还能到黑网站卖钱。”
“别拖延时间了。”忘山瞪了于凭跃一眼，“先把姓章的绑了。”说着，她冲章且琮一笑，“你弟弟和小于总，在没有听完所有的故事之前，也是不能走的。章队，仓库里里外外都有炸弹，你如果不信，我可以炸个外面的，给你展示下威力，但会不会炸死无辜的人，就不知道了。”
“薛总，要炸吗？”远处传来的女声，沧桑诡异，像来自地狱。
忘山冲章且琮挑眉，得意地说：“炸弹的遥控器有很多个，你把我俩打趴下也没用。”
仓库里，有于凭跃和她的弟弟，仓库外的拾荒者如今看来，也是被人故意引来的。在章且琮眼中，生命不分高低贵贱，在生命面前，她别无选择。
于是，章且琮叹了口气说：“不用了，绑吧。”说着，把两只手背在了后面。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看着听话的章且琮，颜鹤靖笑着翻出绳子：“章队就是章队，识时务者为俊杰。”捆绑的过程中，他一双手不老实地在她身上抓了几把，又凑到她耳旁，伸出舌头在她耳廓舔了一下，吹了口气说：“但章队还是不够意思，不是黑色的。”说完，继续扯她的衣服。
于凭跃恨不得把颜鹤靖的手和舌头剁了喂狗。
“行了，摸几把过过瘾得了。”忘山冷笑着说，“你不会真要在这冰冷阴森的库房里干女人吧，忍一忍，我要讲给章队的故事比较重要。”
“你什么意思？”颜鹤靖问。一直以来，他把忘山当成自己饲养的宠物，可宠物竟然敢忤逆主人，这让他非常生气。
“我和章队之间，有些私人恩怨，在我们的恩怨没解决之前，我希望她好好的，明白吗？”忘山冲着颜鹤靖笑了笑，“听话。”
颜鹤靖盯着忘山，此时才发现，他自以为的宠物，隐藏得太深了。或许在这个女人眼中，自己才是那只宠物。
“我们是不是认识，在福利院？”章且琮第二次问忘山这个问题。
忘山笑了，神情喜悦：“小蕊姐，你真的跟以前一样，还是那么招人喜欢。”
果然，她曾是福利院里的孩子。“你是谁？”章且琮问。
“我是谁？我是‘薛梦瑶’，也是忘山，但当年在福利院的时候，我叫小蝶，你曾经甩了我一巴掌，还记得吗？”
时间在回忆里向前，章且琮想起了福利院里，那位叫小蝶的小女孩。
当时，她六、七岁的样子，由于营养不良，整个人怯怯懦懦的，像朵没发育好的小花。可是自己为什么会打她呢，章且琮想。
想起来了，当时福利院里有很多流浪的猫狗。和小朋友比起来，小蝶更喜欢和小猫小狗玩，福利院里的孩子，本就各有各的古怪，喜欢小动物超过人类，并不是问题。
直到有一天，一位小女孩哭着拽着她的手说：“小蕊姐，小黄死了。”
在章且琮叫小蕊的日子里，算是福利院孩子们的小领导。她知道小黄是一只特别温顺的貍花猫，不怕人，会黏着小朋友。
小蕊被小女孩一路拽着，去到福利院后面的小山坡上，在那里，她见到了小黄的尸体。当时应该是秋天，阳光透过树叶的间隙，洒下好看的光线，有鸟儿发出阵阵哀鸣。
小黄的肚子上被切了个大口子，里面被塞了很多石头、泥土，还有一个破掉的塑料袋。深红色的内脏被掏了出来，扔在一旁，浮动的光线晃在上面，仿佛还在跳动。残忍的画面，让人从心底生出寒意。
小蕊和小女孩一起葬了小黄，她们以为是附近某个恶作剧的男人。她决定把那个人揪出来。
可没想到，小蕊埋伏了两天，发现杀动物的人，竟是小蝶。
那天，她亲眼看到小蝶抱着一只刚足月的小奶狗去了后山，一开始，她并未多想，因为小蝶向来和动物关系最好，而且她看起来太纤瘦了。
小蕊意识到情况不太对的时候，已经晚了。后山树林里，身材纤柔，眉目清淡的小蝶，穿着一件黄色的雨衣，嘴里哼着一曲童谣，脸上带着不可名状的恐怖。
她手上握着一把小刀，切掉了小奶狗的一条腿，小奶狗没有喊叫，因为最初的几刀，扎在它的声带上。
小蕊一把推开小蝶。眼前的小奶狗，两只眼睛里插着两根树枝，肠子从肚子里淌了出来，一条腿没有了。
“你在干什么？”小蕊气急。
“我，我……它咬我。”小蝶哭了。
这种鬼话，小蕊才不信，看到小奶狗惨死的样子，她忍不住甩了小蝶一个巴掌。小蝶哭喊着抱住她的腿，求她不要告诉任何人。
小蝶还那么小，可能是在不幸的家庭里长大，经历了太多的悲惨，所以有心理阴影，会有样学样做一些变态的事。小蕊当时训了她很久，最终还是答应帮她保密。
小蝶在河边冲洗掉雨衣上的血迹，似乎连自己的残忍也一并冲洗掉了。往后的日子，小蝶性格变了，看到人会甜甜地笑，也会亲切地叫她小蕊姐。
但小黄和小奶狗惨死的样子，总在小蕊脑海中浮现，她下意识会躲着小蝶，其他小朋友看到了，虽不清楚缘由，也有样学样离小蝶远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