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起元憋红了脸:“你……我这让你骂也骂了,该依你的都依你了,就不能原谅我么?都是玩玩而已,你在意那嘎达干啥?”
姜语冷脸,半醉状态,情绪没那么快反应,隐隐觉得耳边那只苍蝇烦得很。
“咱说‘正事儿’,我一朋友这两天回国,给我带一好东西。”林起元满脸的坏心思,外套内兜里掏出件盒装样品在姜语眼前晃晃,“进口的,劲儿猛。”挤眉弄眼盯着她,“玩玩?”
“?”姜语腾出只手接过那块只比戒盒大些的容盒,拇指推开,盒中静躺三排小瓶管,透明瓶身可见短管里各两颗白色圆体药粒。
“这药没什么太明显的副作用,就主打一个爽,怎么样?有没有兴趣?”
姜语听他话只想笑,微带酒晕,顿然点了点头,林起元两眼一放光,欣喜的话没说出来,姜语一句封喉:“谢了,我拿回去跟炮。友试试,好用再来给你反个好评。”
林起元哽住,拉臭脸:“姜语你tm有意思吗?怎么这是欲擒故纵?”
姜语笑岔气:“我用得着纵你?自己什么鸟心里没点数?”
司机大叔半会儿没等到人,方才下了车,往这边走过来,姜语加快步子,将孟仪递过去。
走了一路脖子都是僵的,才活动两下,林起元又不甘心上来追问:“你……你真换人了?”
“当然,你跟他都没法比。”
“呵,少说气话刺激我,你真这么嫌当初也不会答应我。”
姜语停下来,笑叹他也是个离奇物种,“你还挺会给自己找补。我就瞎眼捡垃圾普度众生,给你当回圣母,很难想通吗?”罢了连着警告一起当面甩给他,“我也给你留点面子,以后见着我当不认识的数,你也惹不起我。”
林起元:“……”
这话管用,对付他,普通甩人伎俩不行,硬的只会怕更硬的。他再不要脸,也只敢在姜语仅限的耐性包容里蹦跶。
姜语跟着司机往里找到车位,一片空阔里清晰听着后边林起元操天操地,气得不轻——他也就这点骨气了,想破头姜语都想不通当初怎么收了他,啧,美色误人吧可能。
姜语把孟仪安顿好在后座,自个儿没进去,砰上车门,在驾驶座旁窗探头,吩咐说:“赵叔,辛苦你把孟仪安全送回去,到时再请个人照料下。”
老赵问:“您这能开车吗?要不一块儿我给你们送回去。”
姜语说:“一会儿出去走走,缓缓头疼。”
这老赵是她家老司机,她很小的时候就在任。姜语是被条条框框的规矩框大的,只有老赵待她与众不同的慈爱温和,骨子里冷血性情的三小姐也就对他耐心胜过了血亲。
老赵说:“那您注意安全,我再招呼个人过来。”
姜语随口回绝:“不用,我……”顿了顿,摩挲手里那块质感丝绒的盒面,心间没来由地泛滥,“我叫了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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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凌晨一点,走在街道路口,灯影绰绰,恍惚视线,抬头能见明月,却看不见一段清薄月光。
姜语踩着小高跟,拎着皮包乱晃,脚步虚浮,走着走着就靠着路牌蹲下去。
凉风有一会儿没一会儿,她缩紧几分,包里找手机播电话,列表里翻来复去,晕醉时刻更是盲人摸路,半天翻不到人。
一会儿,电话没播出去,先有人播进来,混杂在陆续的车辆鸣笛中,那来电铃声显得很小,很空。
她接起来,“喂”字没出口先打了个酒嗝。
“喝酒了?”
她总算听见了相熟的,让人舒服的沉音,潜意识以为是自己聪明找到播出去的。
“嗯。”姜语转话问:“你回北海了吗?”
“你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