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树成对郑卫民的说法很赞同，来的人多他们脸上有光，但花的钱多可不好，这些钱本来都有更好的去处的。“坏人我来当，我是挂职干部，有意见我也听不到。”郑卫民呵呵笑道，跟着车子到了地委。在地委，郑卫民的说法是已经登记结婚了，闭口不提婚礼办没办，反正法律程序走完了，不再招呼大家喝喜酒了。呼书记硬是留郑卫民在地区住了一晚，招待他吃了一顿饭。明年开春，地区会把苹果当成最大的农业推广项目全面推广，这对地区的干部是一个非常大的考验，在后面几年里，地区要把苹果的名气打出去。三年后，苹果会降价，能少降多少取决于全国对陕北苹果的需求。听说外交部用苹果招待了英方，呼书记更加遗憾：“没有照片，没有报道……哎……”郑卫民说道：“农业部应该会有这个报道，我再找他们要！”为了之后的农作物推广，郑卫民不信农业部不会提这个事。孙副专员脸上尤其有光：“要不说知识重要了？我看不单单是知识，还要有决心，有魄力。咱们黄原也是产粮区，去年农业部，哎哟，这都84年了，你们说多快！今年秋天农业部不是来介绍新的小麦了？下次再播种冬小麦，我要在地区推一推。”年底要召开的会议，简直就是原北的表扬大会，孙副专员的嘴角从元旦开始就压不住了。在地区睡了一晚，郑卫民便急急赶往原北，先找高宏报到。“高书记，回来了。”“回来好！我看看新郎官怎么样了！哎哟卫民同志，怎么看起来没什么变化呀？”郑卫民摸了摸脸，说道：“那要不我留个胡子？”“还是利落点好，要不回去云芳同志还以为咱们原北的条件变差了。”趁着刚到，郑卫民便提了外地干部来参观的话题。“我一下火车就看到不少人来咱们黄原，高书记，我建议低规格招待，让他们吃食堂。”“能行！今年是富了老百姓，咱们县财政可还缺钱呢，也招待不起。”高宏知道郑卫民的意思，这个锅尽可以往郑卫民身上丢。“咱们县今年比去年好不少吧？”“效益远超预期！卫民同志，你想不到吧，有外地人来咱们原北揽工了！”“甚？”郑卫民真没想到：“咱们原北的工钱能高一些？”“能高一些！这两天没甚太大的事情，你可以去乡下看看，有多少户人家准备弄窑洞？各烧砖窑现在都不得闲哩。”“那我要去乡下看看，转转。我听说，范成功到现在县当供电局的副局长了？”“我给调来的！我知道他和你当初一块插队，放心，我没看你的面子！现在范成功被我支使得团团转，在乡下一住就是好几天。他可是看你的面子才卖这么大的力气。”高宏大笑道。“那我明天去乡下看看他，请他吃个羊杂碎也好，总不好让他一直出力气。”“羊杂碎的钱我可以给你报销。”郑卫民也笑：“不至于，我们哥俩吃个饭的钱还是有的。”“今晚空出来，县里给你接风。过几天咱们一道去地区开专题会。”“能行。”中午的时候，郑卫民去找王东他们吃了个饭。“什么时候回北京啊？你们这在外面也快一整年了吧？”王东看了看郭世中和陆振庭，这俩人明显不太想过年的样子。“北京怎么样了啊？我们俩回去……还能回来么？”小郭和小陆信心不足，元旦一过，他们俩都开始掰着手指头算日子了，想把日子过得慢一些。“放心，踏实回去！你们的事儿都过了明面了，担心个逑？”郑卫民来了句粗话，小郭和小陆心里略微踏实了一些。大家都笑，郭世中端着杯子说道：“卫民登记结婚了，那个时候我不一定能来得及回北京喝喜酒，就在这里先敬卫民一杯吧！”他还是不想回去。陆振庭响应得最快：“确实！我也不一定回得去，先敬卫民一杯！那个啥，早生贵子！”郑卫民哭笑不得：“这有点早啊。”“不早了！过两天到哪逮你去？”郭世中早就算好了，他们能抓着郑卫民的时候也就今儿中午了，而且今儿中午还不能多喝，要给郑卫民把晚上的量留出来。等会儿吃完饭，大家还想让王东帮忙问问事儿，不能喝多，因此午饭吃得很快。晒着太阳喝着茶，周围没有什么人了，他们都躲了出去，等王东的信儿。王东吭哧了半天，终于开口道：“卫民，你看，亚文现在可是人大代表了，我们几个……确实也给原北做了不少事，对吧？你是原北的副县长，这个事情你有发言权……”韩亚文能当上人大代表，郑卫民出了大力，这个他们都知道；作为小团体中仅次于韩亚文的几个人之一，王东觉得他也可以惦记这种事情了。郑卫民很淡定：“我能把你们往前推一步，再往后，就要看你们自己的本事了。”“知道知道！”王东哪里还不清楚，韩亚文一步到位，他们可能要花很久，而且很难再和国家级的身份挂钩，可能到地区就算到头了。“我得再说一遍，咱们这不是梁山的忠义堂。不可能人人都有这种身份的，更不可能有座次，说亚文是全国的，王东是省级的，那谁谁谁能是地级的，谁谁谁是县级的，没有！可能到你就是县级，再往后就没有了！”“到我就截止了？”王东明显傻了，他还想着雨露均沾呢。“东子，不是我不照顾大家伙，我要是真给大家都运作成了，咱们也就该出事了。马上过年了，可以让大家回北京打听打听，真有这种好事，能不能轮得到咱们？”王东能想象出来，韩亚文成功打了样，有这种想法的大院子弟肯定会很多；现在还有一大波人等着呢，比如和韩亚文一起在广州的刘永。：（）你好，197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