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晓之以理结束以后，波迪稍作停顿，紧接着又开始动之以情：
“之前，包括我们双方在内的多家公司合作，建立了国际航空动机公司（Iae），这总体上是一个成功的体验，但参与者太多，也在很大程度上分散了集团的力量，导致成立二十多年以来仍然只有V25oo一个型号的产品，难以从头研新型号……”
“另外，Iae的股权结构也已经不甚合理……日本航空动机公司如今已经不具备核心涡轮零部件的供应能力，但仍然在其中占据23%的股份，而贵方却只有12%忝列末席……”
“……”
这一段内容里面，确实掺杂着不少真情实感。
尤其是diss日本人那部分。
当初一根加工不合格的滑油管差点干废了遄达9oo整个型号，这事波迪至今想起来都还有些后怕。
至于给mTu打抱不平，那就纯粹是逢场作戏了。
但温克勒博士似乎很吃这套，听完之后瞬间就来了兴致：
“所以，如果双方合作执行这个ngme项目，需要我们mTu方面具体完成哪些部分？”
“我们计划在新动机上实现的目标是，相比V25oo降低2o%的燃油消耗和3o%以上的污染物排放。”
波迪觉得今天的节奏快到有些不合常理，但事已至此，也只好图穷匕见：
“而要想实现这一目标，只靠升级风扇和燃烧室是很难实现的，所以我们希望能结合过去net项目的成果，在航空动机上应用间冷回热技术。”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在听完这句话之后，对面的温克勒竟然露出了稍许放松的神情。
但一闪而逝。
很快又换成了一脸凝重：
“尽管我们很愿意响应贵方的提议，但当年的net计划，其实并没有拿出特别有价值的成果。”
“根据我们的研究，在航空动机当中，由于作为冷却剂的空气比热容远不如水，因此起到核心作用的其实是回热器，而间冷器只是作为配合回热器的辅助设备，允许动机获取更低的能耗情况……”
“但航空动机的回热器只能集成在尾喷口内，直接与涡轮排出的高温燃气接触，工作环境远远比燃气轮机恶劣，我们用尽各种手段，也只能让回热模块维持不到两百小时的正常工作，成本和可靠性完全无法接受……”
“……”
波迪又耐心地扯了些不着边际的内容，直到拖满三个小时的会议时间之后，才“恋恋不舍”地带队离开。
而在送走罗罗代表团一行人之后，温克勒则一改之前憨厚老实的表现，迅回到办公室，拨出了一个电话。
“我是伊尔泽·温克勒，我们已经和罗罗方面派来的人接触过了……”
“他们也计划跟我们开展合作，推进新一代12-15吨级航空动机的研制……”
“这个您放心，我已经试探过了，英国人完全不知道我们和普惠之间的合作，应该只是出于巧合，才恰好赶在了这个时间节点上……”
“是的，cLaIRe2o2o计划没有泄密风险，可以按照计划推进下去……”
“……”
挂断电话，温克勒整个人放松地靠在椅背上，长长地松了口气。
然后转过身，看向落地窗外的海空分界线：
“英国人……”
“可惜你们的动作慢了一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