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从一前一后地从沟坎里翻上来的站在山路上的时候,明媚的阳光在路两边的灌木叶上涂了一圈又一圈金色银色的光环,刺得他们睁不开眼来,虎子的肚子里发出了“咕咕”的叫声——也许是射精消耗精力太多,饥饿感才来得那么快吧。
白香兰抬起头来用手遮住额头上方,眯缝着眼睛朝万里无云的晴空看了一看说:“本来想好好洗个澡的,澡也没洗清净就快晌午啦!”
“是啊,都怨那该死的蛇哩!”虎子附和着说,“一大早上的也想泡澡,钻到沟里来吓着了香兰姐。”
“你还好意思说蛇!”女人瞪了他一眼说,“我还没问你,一大清早你不好好守着牛儿吃草,一个人跑到这荒沟沟里来干啥哩?害得我澡都没洗成!”
虎子这才募地想起他到这里来的目的,心想要是没有碰到人的话,他的帆布袋里恐怕早塞满了新鲜的竹笋满载而归了——没曾想“冤家路窄”,竟然碰到了白香兰,看来摘竹笋的计划是没什么指望的了。
“我……我就是闲着无聊,顺路看看而已啦!”他挠了挠后脑勺说,眼神闪烁着不敢直视女人的眼睛。
“这荒山野岭有什么好看的?”白香兰捕捉着他游移的目光问道,“我看你就是不老实,明明知道我要在沟里洗澡,故意跑来捡便宜来的!”她笑吟吟地说。
“唉!我怎么知道你要洗澡……”虎子摊着双手无辜地说,“再说这么长一条山沟沟,要是你不大喊大叫的,我哪知道你在哪里洗澡哩?”
“那你说,要是你不是故意来看我洗澡的,你来这里干什么来了?”女人追问道。
“香兰姐!我……我就是随便……随便走走,没故意来干什么呀?”虎子支支吾吾地回答说。
“哼!到现在你还跟我撒谎,”白香兰板起脸来,“这时节,村里人进山来这沟里,百分之九十都是冲着我的竹笋来的,别以为我不知道!”她目光灼灼地盯着虎子的脸说。
一番话说得虎子的脸颊烫烫的,他讪讪地说:“那……那我还是……还是回去看看……牛跑远了没有的好!”这等于承认了自己就是冲着竹笋来的,他只得迈开酸软的腿就像沿着来时的路走回去。
“嗨!就这样走了吗?”虎子还没走几步,女人在身后叫了起来,“我是说,你肚子饿了吗?”
虎子转过身来,拍了拍空空荡荡的帆布袋说:“我早上吃了一个,里面还剩有一个馍馍呢!够了!”
“哎呀呀!两个馍馍就够你吃一天?”白香兰惊讶地说,“你正在长身体,那样可不好啊!”她那忽闪着的大眼睛里隐隐流露出了担忧的神情。
“那有什么法,又不是在家里,有锅有灶做饭就方便……”虎子无奈地说,从小放牛的时候都是这样吃的,十几年都下来了,也不见饿得成了豆芽菜。
“噢……对了……”女人一拍脑袋,突然想起了什么,“你等等,香兰姐给你弄好吃的!”说完撒开腿就朝木屋的方向跑去,根本就没听到虎子那句无力的“不用了”的客套话。
不大一会儿,女人背上的火铳不见了,一手提着个小布袋,一手抓着一把镰刀跑到跟前,牵着布袋口凑到他面前给他看:“你看,就这个。”
“哦?”虎子朝里面看了一眼,脸上便浮现出难以置信的表情,“这不是是生糯米吗?不能就这样吃的呀!”他摇着头说。
“嘻嘻,没吃过吧?”女人笑起来,刚才这么来回的一跑,额头上冒出了晶莹的细汗珠子,在阳光下闪闪地发亮,“走吧!到那边,你就知道怎么吃了?”她挤了挤眼睛神神秘秘地说,不用分说地抓起虎子的手朝着山沟深处走去。
两边的杂草灌木越来越茂盛,路变得越来越窄,几乎都快把路面遮蔽着看不出来了。
白香兰用镰刀一边开路一边前进,虎子深一脚浅一脚地跟在她后面,看女人浑圆的屁股在宽大的布裤子中左右地摇摆,摇得他的心儿也跟着晃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