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掌心里都是冷汗，转头看着程凝霜，嘴唇动了动，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宋晚音，别多想，我说了，要跟你一起找到真相，不会真的犯傻。而且，这样才能叫周时琛对我们的话深信不疑。宋晚音，你们的计划我都猜得到，人心的博弈你没有我擅长。”
我知道她只是在嘴上安慰我，心里反而更难过了。
其实我的理智告诉我，我应该尊重她的选择，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可能不理解她。明明家世很好，如果愿意，随时可以嫁一个更好的男人，又是高学历博士，前途无量。
一个纨绔少爷而已，用得着因为他自杀吗？
这不就是没救的恋爱脑。
可……
没有人会明白，这个世界上真的只有那么一个人，他会牵动你所有的情绪，懂得你的脆弱和无助，也许真的有别人眼中更好的选择。
但只有你知道，不是他谁都不可以。
那个人的离去是余生漫长的潮湿，也是诅咒。
所以死亡才是解脱。
殉情从来都不是古老的传言，只是有的人值得，有的人不值得。
有的人他好，不是因为对爱人好，而是对每个人都很好，因为这样他的死去才让我们无法释怀。
我不能说百分百理解她的感受，但却明白她的选择，我想我应该尊重她的。
可我还是想她不要在这种地方，用这样惨烈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
我的声音止不住哽咽，强忍着眼底的泪意。
“凝霜，他就在你身后。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灵魂，他也许死的时候就无法瞑目，现在死了，更是难安。在南城的时候，祁聿明见我为了长安的心脏，过的人不人，鬼不鬼的，我他说了狠话离开之后，他心口疼的晕倒了。”
“之前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受伤的是我，更疼晕的却是他？因为他的骨子里一直记得，要保护我，不想我变得这样。”
“对于他们来说最残忍的不是爱人已经忘记了他们，而是为了爱他们，变得面目全非，人不人鬼不鬼的。他们这样好的人，怎么会自私的捆绑住我们的一生？”
“程凝霜，他还在看着呢。”
“至少，跟他一起回家啊，他把这个世界上最坚硬的宝石都给你找到了。再撑一段时间，和他一起回家好不好？”
最后一句话我几乎是恳求。
因为她是我的朋友，不知不觉间，她成为了我生命里那个很重要的人。
我想她亲自安葬祁聿明。
原本牵着我的那只手，变得冰凉起来，我察觉到了程凝霜不自觉的颤抖，她将脊背挺得更直了。
“人死如灯灭，我是唯物主义。而且，现在还没到一切结束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