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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锦惊呼一声,连滚带爬地翻身起来,心想不对啊,沈昭应该永远都不再来了啊,这是唱的哪一出?

花锦刚想出声问他,静下来以后去瞧沈昭的脸色,想要脱口而出的嘲讽被她咽了回去。

她也曾陪在病弱的沈昭身前,所以她知道沈昭何时犯了头疾。

沈昭紧紧地盯着她,薄唇紧抿,狠戾又凶巴巴的,要不是他脸色过于苍白,还真能把花锦给唬住。

花锦下意识伸手去碰沈昭的额头,手背都被烫得躲了一下。

花锦知道沈昭这厮,不发病的时候活蹦乱跳,一旦发病,次次都是要在鬼门关走一回的,所以她吓了一跳,沈昭要是死了,她可就是寡妇了,要为沈昭守丧的,那她还怎么逃跑啊?

不要啊。

花锦担忧地拽住沈昭的衣袖:“你头疾犯了?何时犯的?安公公呢,为何不叫太医?”

沈昭看着面前的花锦,她困惨了,眼尾还含着困倦的泪水,因为忧心,此刻瞪圆了眼睛,她是极漂亮的,也看起来很关心他。

或许是花锦这双灵动的眸子蒙了沈昭的心,又或是这一场突如其来的头疾蒙了沈昭的脑子。

沈昭竟把原本要问的话全都忘了。

沈昭也不知事情是怎么发展的,变成了他头痛欲裂地躺在榻上,耳边乱成了一锅粥。

方才祝绻与他说:“今儿我去芙蓉阁,遇上了桃娘的一个婢女,那婢女在后院烧了些东西,我本不该撞上,可我实在是痛心桃娘离开,喝多了些,在桃娘的院落里乱跑给瞧见了。”

桃娘子有两个婢女,她带走了一个年纪小的,留下贴身的在芙蓉阁处理旁事,待事成之后再去寻桃娘。

婢女撞上祝绻,吓了一跳,不过瞧见是祝绻,又松了口气。

祝绻浪荡子的名声那叫一个响亮,他长得十分有欺骗性,旁人都说他就是个白痴,婢女藏东西的动作也慢了些,她实在不觉得祝绻的脑子能猜到什么。

祝绻悲痛欲绝,目光轻轻地落在了婢女手上,她刚刚烧了掺血的白布,尽管身上已经没了味道,但祝绻瞥到了她揣入怀中的东西,酒都被吓醒了。

他第一时间想,桃娘受伤了?

但他又马上否定了这个结论,他和婢女绕弯子,婢女却是个聪明伶俐的,绕来绕去都不愿往桃娘身上扯哪怕一个字。

祝绻知道他是个白痴的形象已经深入人心,所以他仗着自己“傻”,落了两滴生泪,凄凄惨惨的说若是桃娘受了伤,他便不活了怎样。

婢女缠不过他,糊弄了两句:“桃娘哪能受伤呢,公子快别胡说。”

祝绻:“那白布是谁的?你不说,我今日便不走了。”

婢女:“公子快别问了,桃娘昨儿来月事染了的布罢了,咱每月都要来烧的。”

人都这么说了,祝绻哪能继续装缺心眼问呢,他出了芙蓉阁的门,越想越不对,他对桃娘算不上真心,但也是实实在在投入感情了的,他记得桃娘月事,知道那婢女是在撒谎。

祝绻又想起那日在燕王府,侍卫与他说:“王妃出手当真阔绰。”

祝绻好奇问:“三个箱子,一箱财宝,一箱送往徐州亲眷的布匹,还有一箱呢?”

侍卫沉默片刻,才迟疑不决的说:“第三个箱子王妃没让我们打开,只是送往芙蓉阁,应该也是稀奇东西吧。”

毕竟是从将军府出来的嫡小姐,再不受宠,再被苛责,也轻松就能出的起这笔钱。

祝绻便没再多想。

边走,那侍卫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第三个箱子很轻,倒像是装了个人?哈哈哈哈,咱也是胡说的,您可别告诉燕王殿下。”

祝绻出了一身冷汗,直往燕王府赶,可他到了燕王府,才猛地惊醒。

他今日喝多了,凭借旁人几句话,就去和沈昭说,你的新妇可能让桃娘运了个死囚出城吗?祝绻与沈昭关系亲近,他知道沈昭最不喜平白无故揣测污蔑旁人,所以他扭头就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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