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准备挂断,却被叫住:“放着?吧,不用挂。”
“啊?”
“地库没人,怪冷清。”
“好吧。”南惜握着?手?机朝后仰,躺进靠垫。
怕打扰他工作,她没有说话,只是听着?彼此的呼吸声。
落地窗外是什刹海连绵的灯光,无边无际的繁华笼在窗框中。
如?果结了婚,住到池靳予那儿,就见不到这么漂亮的夜景了吧。
他那房子地段好是好,不过太矮了些。
话说回来,他的园子是真漂亮,可惜那天走得急,压根没仔细看。
南惜悠悠然望着?北京中心的夜景,脑子里天马行空,浑然忘了手?机那头的人,不自觉哼几句熟悉的小调。
她嗓音清甜,许是有江南外婆的基因,父亲也是南方人,不像大部?分纯北方姑娘。唱歌时带着?共鸣的音色,听上去更加绵软,清透,说像百灵鸟也不为过。
她很早就喜欢唱歌,十六七岁去参加过选秀,差点走上那条路,大半夜被祁景之从宿舍拽回来。
好在那会儿也只是闹着?玩,就像报班学跳舞,考飞行执照,学三门外语,马术高尔夫斯诺克,都只是为了玩。
所以和祁景之吵了几天,再没后续。
直到耳朵旁“嘟”一声,语音通话突然中断,她才回过神,错愕地看向手?机屏幕。
十几秒后,池靳予发来信息:【忙完了。】
【准备走了。】
南惜扁扁嘴,回复:【哦。】
还想着?万一要很久,就请他上来坐坐呢。
虽然她不擅长,但?可以学着?体贴一些。
【我唱歌难听吗?】她又问。
池先?生?:【不是。】
南惜:【那你一声不吭就挂了,好像很嫌弃。】
池先?生?:【没有嫌弃。】
【很好听。】
灯火通明的地下,恢复衣冠得体的男人无奈地看着?手?机屏幕。
车内还晕着?潮气,浓欲散尽,棕眸染上夜色般纯净的黑。
电话来得及时,挂得也及时,再晚一秒就瞒不过她了。
否则他很想再多听会儿。
南惜:【哼!】
仅凭一个?字和一个?标点符号,他脑中轻易浮现出画面?,女孩嘟着?嘴娇嗔的模样跃然灵动。
男人慵懒地牵着?唇角,拿起手?机,摁下语音键:“乖,早点休息,我回了。”
那头的南惜点开,听着?仿佛被什么东西浸透过,性感得要命的低音,浑身骨头都酥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