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友山抿抿唇,哼哼唧唧地把文件袋放进抽屉里:“私事忙,小孩子别管。”晏清听尹晟提起过薛友山的事情,似乎是疲于应对父母安排的相亲对象,于是一气之下从薛家的私人医院出走,考上了公立三甲医院。“薛医生,我虽然是实习医生,但也算是你同事,别把我当小孩。”晏清挑眉,从薛友山满满当当的笔筒里拿走一支笔写文件,“再不济,我也算是你青梅竹马的老婆,别把辈分弄混了。”这几年,晏清一反常态,如果有机会,就会宣誓主权,尹晟乐得开心,倒是薛友山这个单身狗,被甜得头脑发昏。他没好气地白了晏清一眼,嘴里喃喃自语:“黑心夫妻……狼狈……”忽然间,晏清就转过头来,脸色平常:“你说什么?”“没什么没什么。”薛友山急忙推晏清出门,“你快走吧,下午是不是有一台手术?还有同学聚会不是吗?”办公室的门被猛地关上,晏清一看就知道薛友山又打算“补眠”,不过这几天大小手术不断,加上薛友山即将出国研习一个月,他肯定累坏了。想到这里,晏清也不再打扰,回到办公室去准备下午的手术,一场四个小时手术耗尽了晏清所有的体力,他坐在休息室的地上,满头大汗。这次手术的主治医生正是他专硕的导师,为了能让晏清切身感受,已经带他上过不少手术台。“晏清,起来了。”护士轻声叫醒晏清,晏清抬头一看,才发现已经是晚上六点半了。“我先下班了,有事打电话啊!”晏清匆忙地换好衣服,急匆匆地在医院门口叫了一辆出租车就往市一中走。依旧是高中时期的烧烤摊,除了老板和老板娘逐渐老去,似乎一切也没什么不同。林行一和陈倾等待已久,一看到晏清,就准备往他嘴里灌酒:“好啊晏清,你居然敢迟到?!”“别别别。”晏清迅速抽身,“晚上说不定有紧急手术,不能喝酒的。”“你还真是敬职敬业。”林行一悻悻抽回手,让老板把烤串端上桌。陈倾眯着眼,笑着看两人。三个人突然就沉默了下来。晏清低头打开微信,他早上跟高姝发了一条消息,刚刚高姝才回复——【晏清:今晚林行一说要聚一聚,龚贺和陈倾都过来,你来吗?】【高姝:不来了,工作太忙,抽不开身。】林行一一看晏清的表情,就知道是高姝那出了岔子:“她又加班?什么垃圾工作啊……”陈倾把饮料递给晏清,跟林行一推杯换盏:“你这个富少,怎么知道你眼中的垃圾工作,不是别人的救命稻草?”高姝毕业后还是回到了b市,但她却毅然决然地让父母离婚,自己担起了赡养母亲的责任。虽然找了一个前景不错的工作,但还是免不了996的苦逼生活。林行一撇过头,没有说话,但手里的啤酒罐却被他攥得死紧。晏清叹了一口气,像喝酒似的灌了一口雪碧:“龚贺呢?他怎么还没来?”“不知道,说不定又在哪猫着呢。”林行一嘟嘟囔囔。晏清苦涩地勾起嘴角,他们这五个人,大学的时候还能趁着暑假聚一聚,可没想到毕业工作后,虽然都在同一个城市,却更难团聚。几个人吃了一会儿,一个身穿黑色皮衣,大晚上还戴着黑墨镜的人逐渐逼近他们。晏清背对着男人,浑然不知自己身后出现了个奇怪的家伙。林行一和陈倾倒是不约而同地停下了吃吃喝喝的动作,晏清有些疑惑,开口就问:“怎么了?”“额。”正当林行一不知当讲不当讲的时候,那人的手就按住了晏清的肩膀,阴恻恻地说了一句:“小·晏·清~”“啊!”晏清猛地转手,一手扯过对方的手腕,按住那人的头倒在桌上。“喂喂喂,老朋友见面你就这么对我啊!”龚贺哀嚎的声音差点响彻整个街道。晏清笑着松开手,帮龚贺把脱臼的手臂推回去:“谁叫你吓我的。”皮肤白皙的男人把墨镜拿下,露出一张惊艳绝伦的脸庞。但一开口,他浑身的高洁气质就被瞬间打破:“我这不是开个玩笑嘛,我也不想的,谁叫公司铺天盖地给我印广告。”龚贺把墨镜放到包里,又从自己的包里取出一包真空包装的鸡胸肉,伸手让老板过来:“老板!帮我烤一烤,撒点椒盐就好。”晏清帮龚贺把鸡胸肉递给老板,又去冰柜里取出一只最新的无糖饮料递给龚贺。陈倾晃动双腿,优哉游哉地打趣道:“龚贺,最近的业务很广泛嘛,新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