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在啊……”酒吧老板随口说了一句,就趁晏清不注意,钻进病房里。一看到龚贺,那个看起来张牙舞爪的酒吧老板就顿时变得温情脉脉:“怎么晕倒了?你是不是又没有吃饭?”晏清和林行一面面相觑,并排站在病床的尾端,凝视酒吧老板和龚贺聊天。林行一眉头紧皱,一手摸索下巴,好半天才吐出一句话——“这谁啊?”晏清简直要怀疑林行一是不是正经考上的大学,他用手肘一捅林行一的腰:“你不记得了?我们高三的时候曾经跟踪陈倾,去过他兼职的酒吧,那个酒吧老板就是这个人。”“啊?!”林行一两手夹住自己的脸颊,大声喊道,“就是那个调戏龚贺的老板?!”这种细节他倒是记得清楚,晏清无奈扶额。龚贺听到了林行一的话,虚弱地把手搭在老板手上:“他是齐许。”“你们好。”齐许冲两人点头,他明显注意到了晏清的白大褂,急忙问道,“他的身体没什么问题吧?”晏清抿唇:“身体没什么问题。”林行一放心地舒了一口气,但不知为何,齐许和龚贺的表情却不是太明朗。“但是……龚贺,你愿不愿意,去精神科做一个检查?”“精神科?!”最先发出疑问的居然不是龚贺,而是林行一。林行一奇怪地靠近晏清,不明所以地皱起整张脸:“怎么回事,不就是贫血吗?去精神科干什么?”“龚贺,我不知道你的工作压力究竟有多大,但是我看得出,你现在一定很难受,精神科就在九层,我可以帮你挂科室主任的号。”晏清没有点出龚贺手腕上的伤,但他言语中满是对龚贺的关心。不等龚贺答应,齐许就直接走到晏清面前,脸色凝重:“谢谢你,我会带他去的。”病人需要静养,晏清和林行一也不便久留,呆了一会儿就离开了病房。林行一晚上有个应酬,只好开车先走,留下晏清在办公室里看龚贺的病例。“晏医生,今天不是你值班呀,你不会这么晚还在加班吧?”路过的护士见办公室里的灯还明晃晃地亮,不禁好奇地开门进去,没想到里面居然是晏清。“我看会儿材料,你先下班吧,辛苦了。”晏清笑着道别护士,把龚贺的病例放进办公桌下“阿嚏!”晏清满脸通红躺在床上,整张脸都呈现出病态般的红色,脸颊上甚至起了红色的疹子。福伯站在旁边,把尹晟端上来的牛奶拦截下来:“少爷,过敏期间不能吃发物,我先拿下去吧。”尹晟手上空荡荡的,他径直走向晏清的床,冰冷的手背贴向晏清滚烫的额头:“怎么还在烧?”“福伯,再拿一剂退烧贴来!”一双炙热的手抓住了尹晟的手腕,晏清从被子里露出半张脸,圆溜溜的眼睛眨巴眨巴:“没事的,已经吃了过敏药,睡一晚就好。”“都是我的错。”尹晟“啧”了一声。他居然不知道,晏清对百合花的花粉过敏,害得晏清现在过敏发烧,只能躺在床上。“没事啦,你也不知道这事。”晏清温柔地勾起嘴角,逞强地笑起来,“正好这几天太忙了,我可以借此机会休息一下。”尹晟内心的紧张一瞬间就被晏清的笑容击破,他反手握住晏清的手,面部轮廓渐渐柔和下来:“那就多休息几天吧。”说是休息,但晏清第二天早上,就伏在书桌上准备论文。福伯怕他在家的时候也放不下论文,就硬是让尹晟带晏清去上班。至少在尹晟身边,晏清会稍微变得软弱一些,能够时不时地撒个娇,不会太过逞强。“晏清呢?”尹晟站在门口,抬头望二楼晏清的房间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