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勾着唇,澄亮的双眼看着儿子,循循善诱。
嗯嗯偏着头,勉强晃了晃脑袋,像是点了头。
聂御霆凑过去,嘴唇贴近儿子软乎乎的小耳朵,轻轻说了一句话。
“宝宝,我是爸爸。”
嗯嗯忽然愣住,还在吮吸小手指的动作也完全冻住,大眼睛睁得大大的,像是放空了。
聂御霆也拿不准他听没听懂,只好又解释一遍。
“爸爸和叔叔是不一样的,我不是叔叔,我是爸爸。我是阮誉恩的爸爸,知道吗,阮誉恩?”
嗯嗯还是呆呆的,既不哭也不闹,就这样有点傻傻地看着聂御霆。
聂御霆叹口气。
或许是他太贪心了,儿子才两岁,怕是还不懂爸爸这两个字代表什么。
正想着,阮黎回来了。
她没有换衣服,冬婶的衣服太宽大,她又不想再麻烦其他的佣人,所以只是简单沾水擦了擦药渍,再用吹风机稍微烘了一下。
冬婶跟进来看见药碗,想必嗯嗯也不喝了,打算撤下去。
谁知手刚碰到碗,小娃娃急了,一边嗯嗯哼哼地叫,不让她拿走,一边伸手把勺子抢过来,递到聂御霆手里。
然后,自己又扑回聂御霆怀里坐好,小手手比划着,要聂御霆给他喂。
聂御霆愣了几秒,忽然笑开了。
儿子听懂了!
“乖,阮誉恩!喝了药我们就吃糖,冬婶,家里有糖吗?没有就让人马上出去买。”他有些激动。
“有有有,”冬婶连忙点头,“水果糖是没有,但是冰糖红糖有的!”
“一小颗冰糖就可以了,别让人去买了。”阮黎不想添麻烦。
“好!我去拿!”冬婶很喜欢阮黎,笑呵呵推门走了。
接下来,阮黎几乎像是看电影一样瞠大了眼,眼睁睁看着聂御霆一勺一勺把药喂进了嗯嗯的嘴里。
嗯嗯也是拼了,每喝几勺就要大喘气,眼泪汪汪的,想必也是苦得难受。
但最不可思议的是,他居然坚持下来了,一勺又一勺,整碗中药都喝了个底朝天。
阮黎拧起眉,完全搞不懂了。
怎么她去收拾一下衣服回来,儿子就像是转性了?
尤其是那双琥珀色的大眼睛,怎么看怎么不对劲,像是有种说不出的欢喜光彩似的!
而且聂御霆也是,两个人简直同款眼眸,同款光彩!
怎么回事啊!
聂御霆清了清嗓子,把冬婶拿来的冰糖塞进小娃娃嘴里,又悄悄和他交换了一个小眼神。
居然还有眼神交流!
阮黎心里有点酸,一把将儿子抢过来。
“今天真是麻烦您了,总统先生,我们也差不多该回去了。”
冬婶一听,立刻在旁边着急得不行。
这个小姑娘都来过私邸两次了!还两次都是被少爷抱进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