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个活爹(指指点点)。
“我为什么要释怀?”
段时焰双手抄兜,隔着不远的距离,望向不远处的今雾,如同十年前,那位十六岁的少年遥望着他的暗恋。
“她过得一点也不幸福,我释怀什么?”
他低声,“我根本就释怀不了。”
高三那场车祸发生后。
经过一系列紧急的手术,终于慢慢恢复意识这刻,他得知傅聿臣跟今雾告白了,他们在一起的消息后。
他第一个念头不是痛恨失去了本该站在天台,跟她告白的人是他自已的机会。
而是希望他们能一直好好的。
因为他知道这是她的暗恋成真。
如果她能得偿所愿,能获得幸福,站在她身边的人不是他又如何。
他只盼她能安好。
所以他比任何人都希望傅聿臣能对得起她这份珍贵而郑重的心意,能将她捧在手心里对她好。
可是这个男人却一次又一次让她失望,让她难过,让她哭泣。
她一点都不幸福。
这叫他怎么释怀?
他根本就释怀不了。
段时焰眸光深灼地看着不远处的今雾,不知道她聊到什么,如水墨画般的眉眼盈盈漾开轻弧,红润的唇瓣浅弯。
笑靥温柔漂亮,如同一道明媚干净的月光,散发着遗世独立的美好。
受到感染似,他也不由跟着唇角翘起些许弧度,视线变得更加灼亮。
“……”
薛楠怔怔地看着段时焰,脸上那些嬉皮笑脸被戛然收住。
他记得,那年高一。
学校像是一个进入容易发疯的更年期的男人,突然要对他们全体学生的头发下手,男生要全剃寸头,女生要全缴短发。
这种相当刁难人的要求,自然引起众人不满。
一时间里,年级主任和校长放在办公室门口外的信箱都被塞满了各种匿名抗议信。
但效果都不大,还传出这个月就要执行这变态的规定。
就在众人苦巴着一张脸,都准备为自已的头发进行告别。
直到这个月倒数第二个周一升旗仪式。
站在台上的女生穿着整齐的黑白校服,面容清纯干净。
她本该要代表学校宣布这条仪容仪表整改规定。
结果忽然将手中的演讲稿往口袋一放,通过前面的麦克风,清晰坚定的声音扩散全场。
“我高一(9)班今雾代表我个人,不同意学校这条过分勒改男女生头发的要求。”
“学校的出发点是想让我们能够专心学习,所以我认为只要规定男生头发做到前不扫眉,不遮耳,不过颈,女生头发不挡眼睛即可。
如果都要求男生全剃寸头,女生全缴短发,无视众学生们的意愿,这显然跟京中一直宣扬学生个性全面发展的初衷有所违背。”
“我从不认为,光只是一个发型就要被定义一切,不合理的要求只会让我们的自尊心变得更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