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跑到门口就被七八个人堵住,一条满是纹身的手用力推向妈妈的头,瞬间将平行的视线拉开距离。
小猫摔在地上,撕心裂肺地叫,被那条纹身手臂掐着脖子提起。
“不要!放下它!”
“妈妈!”
盛斯遇永远无法忘记那只猫满脸鲜血的惨状,和破碎的家具落在地上卷起尘土的喧嚣景象。
地狱之火吞噬了一切,人影在火焰中挥舞双臂。
……
如果不是今夜的铁板烧,盛斯遇已经很多年没有去回忆了。
睁开眼,眸色深邃,燃烧的火焰渐渐淡去。
他起身,厌恶地看了一眼扔在桌上的耳蜗,拉开抽屉拿出一支雪茄点燃。
腰上缠了一双手臂,盛斯遇回头,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进来的。
何幸扬着一张明媚的笑脸:“你多久洗好的?”
盛斯遇盯着他的唇:“刚刚。”
一手夹着烟,一手牵着他来到吹风机下:“怎么不吹干头发就跑出来。”
何幸光着一双脚,脚趾悠闲地翘:“在这吹干也一样。我没有感冒,是不是说明身体素质良好?”
盛斯遇拨弄他的头发,新长出的发根与染黑大同小异,基本看不出不同。
“不错,维生素接着吃。”
嘴巴一动,两粒还未溶解的维生素出现在舌尖。
头发吹干后,迫不及待起身,抓起他的手,凑过去吸了一口雪茄。
不到半秒钟就吐出来,吐着舌头皱眉:“这什么啊!一股皮夹克味!”
盛斯遇微怔片刻,忍俊不禁道:“你这个形容,让我以后都没办法抽了。”说完就把雪茄放到烟灰缸旁。
何幸歪着脑袋看:“不用按灭吗?”
“会自己熄。”他说完就走进浴室,何幸跟过去,见他刚挤好牙膏。
当然也要跟过去一起,一左一右站在镜前,相同的姿势。
时间的齿轮仿佛被人狠狠踢了一脚,此刻不是他们结婚的第一年,而是第十年,或者第二十年。
“我喜欢月亮出来后的你。”何幸口中含着牙膏白沫,含糊不清地说。
盛斯遇眉梢一抬,看向镜中的他。
何幸不急不缓将漱口水吐出:“居家、亲和、不可怕、敢接近。”
盛斯遇笑了一声,擦干净脸后又往下巴上涂剃须泡:“我工作的时候,也没见你害怕。”
“那是因为太爱你了,”何幸毫不遮掩,“爱能抵御万难。”
说着就去拿他的剃须刀,挑起他的下巴,在雪白一片开拓出长方形的肌肤之路。
最后为他涂剃须水时,轻轻凑过去吻。
柠檬味的清香,不像那些洗面奶或者沐浴露的香精柠檬味,这个味道好像真的有一颗多汁柠檬在自己面前被一片片切开。
盛斯遇突然俯身压下,没有触碰他的唇,而是用两腮去蹭他脖子,何幸笑着向后躲,推他的肩膀不用力气:“你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