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厌恶这个老头,但毕竟还是何幸的爸爸。
周考潍去了趟菜市场,买菜给他送去,刚上楼就见有一高大男人走出来。
本以为是何永福又得罪了人,没想到他紧随其后出门,笑眯眯将这人送走。
周考潍迅速跑到楼上竖起耳朵,隐约听见何永福说:“放心吧,以后不会躲了。”
男人看着他:“手机时刻保持畅通。”
“一定一定!嘿嘿!你放一万个心!”
又等了十分钟,周考潍敲响门,何永福一见他就瞪眼睛:“你又来干什么?”
“何幸让我给你送菜啊!”
“我儿子出差还不回来?”
“出差哪有这么快的,”周考潍抖了抖手,“拿着。”
“谁稀罕你这些破烂菜叶子,以后少来我们家,滚蛋!”
平时提着这些东西来,何永福就是再想骂人也会收敛,等吃饱了再骂。
周考潍察觉不对,偷偷跟在身后,赫然瞧见他拎着酒走进一家海鲜大排档,结账时没有丝毫犹豫,甩了好几张大钞。
平时两粒花生米能喝一顿酒,走在路上恨不得骗乞丐钱的人,今天这么大手笔,一定有猫腻。
大概是高利贷,继而想到他还不起惨死街头,债务就转移到了何幸头上,连忙给他打电话。
可一连打了好几天都是不在服务区,信息通通石沉大海。
周考潍心里越来越没底,问吴超反倒被猜忌,怎么也不肯告诉他。
如果今天何幸再接不通电话,他真要跑去西班牙了。
何幸刚把箱子拖出来,盛斯遇就握住他的手腕:“你不先打听一下,怎么就确定是高利贷呢?”
“除了放贷的人能给他钱,还有谁能给他呢,”何幸担忧道,“我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家里穷的揭不开锅,他的目光还是那么短浅!”
盛斯遇说:“享受当下的人,最起码当下是快乐的。而目光长远的人为明日担忧,永远不会真正快乐。唯有给自己定下短期目标,等终于达成那一刻,才会身心舒爽。”
何幸迷茫地看着他,不知道他这话是意有所指,还是什么意思。
“有些时候你不如学学他的悠闲思想,过得还能快乐些,”盛斯遇微笑,将他带到桌前,按着他的肩膀坐下:“不用急,万事有我在。”
一杯温热的花茶塞进他手里,何幸长长叹了口气:“干脆别管他算了,等他把卖房子还钱没地方住就知道自己大错特错!”
下一秒就改变主意:“可我不忍心看他流浪街头,即使……他不是一个好爸爸。”
盛斯遇摸了摸他的头,以示安慰:“你是个好孩子。”
何幸抿了抿唇:“怪不得很少见你在房间打电话,原来你的手机信号也不好。”
墙角多了个信号增强器,灰尘刚被佣人收拾干净,未干的水印散发着光泽,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
“这里偏僻,来的也突然,只把信号器安置在了会议室,忙起来就忘了。”
何幸兴致不高,盛斯遇托着他的下颌在他唇上印下一吻,安抚道:“不用担心,我让小超过去看看,如果真是高利贷,那就先把钱还了。”
“不能告诉他!”何幸皱眉,“不能让他知道是你帮他还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