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水马龙的街边,有人在细雨之下拉响一曲浪漫的小提琴。
何幸看见有情侣拥抱在一起,随着音乐起舞,他拉着盛斯遇的手:“该不会有人轻轻淋雨就会发烧吧?”
盛斯遇抬了抬眉:“我怎么记得有人在雪中坐了一会儿,当晚就发烧了?”
“……雪和雨又不同,”何幸用力拉着盛斯遇的手,走进雨幕之中,头也不回扬声喊道:“你们不许跟过来!”
负责给他们打伞的两个冷面西装男面面相觑,又默契地朝前走,保持与他们不远不近的距离。
何幸勾着他的脖颈,雨滴打在他纤长的眼睫上,失落道:“可惜我不会跳舞。”
盛斯遇说:“回国之后给你请位老师。”
何幸笑着摇头,踮起脚尖:“但我会接吻!”说完就对着他的唇轻啄。
脚跟还未等落地,腰间突然一紧,整个人悬空,被他俯身重重印下一吻。
雨雾朦胧,夜色之中霓虹灯牌亮眼,却不及他肌肤白皙。
似是被牛奶浸泡过的双臂环在盛斯遇脖颈,远远望去像是刻画在他黑色外套上的图案,毫无违和感。
与他额头相抵,何幸脸红鼻尖也红,像是个迷路落水的暗夜精灵。
一个橙味甜吻后喘着粗气说:“我拍了好多张照片,想寄明信片,你可以帮我吗?”
“寄给谁?”
“同学和同事,还有周考潍!”说完,注视他的双眼。
“不行。”
何幸绷不住笑出声:“周考潍是我最好的朋友呀,你不要吃他的醋。”
“有多好?”
何幸认真想了想,搂紧他:“如果不是他,我恐怕活不到现在。”
盛斯遇颇为惊讶。
何幸说:“小时候我爸对我不好,三天两头打我,那段时间我不敢回家,就在到处乱逛,有一次遇见了周考潍,他带我一起回家,那是我第一次反抗我爸。”
说完,好看的眉毛又皱起,急急忙忙去亲吻盛斯遇的唇。
“不该跟你说这些,你是不是更生气了?”
就像他没有参与过盛斯遇的曾经,所以一开始很不喜欢张肆。甚至明里暗里都气过他。
也曾想过问问他自己和张肆谁在心中的地位更高,可那时候他根本不敢听到答案。
却没想到时间匆匆,回头一看,原来盛斯遇的耐心和宠溺竟然全都在自己的口袋里。
“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盛斯遇盯着他的脸,严肃道:“不,我该谢谢他。”
“嗯?”
“如果没有他,我又怎么会这么顺利地遇见你呢。”
活泼、开朗、单纯、不说假话。
这里面但凡有一处缺失,都不会有今天这样的局面。
不费事不费力。
何幸用指甲轻轻划过他颈部肌肤,眸子里闪烁着异样光芒:“那也不吃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