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被他发现,悄悄摊开按在枕边。
空气也稀薄,大脑逐渐变得空白,他想沉醉在这样的飘飘然氛围中,永远不要醒来。
……
不知何时又下了一场雪,与月光相映投进室内,窗帘敞开,静静垂直坠地。
床的另一边有动静,何幸敏锐地察觉到,倏地睁开眼沙哑着嗓子问他:“你要走了?”
“不走,”他说,“阿肆和朋友起早露营,我去嘱咐几句,马上回来。”
何幸眯着眼睛摸手机,凌晨三点半。
“这么早?”
盛斯遇背对着他坐在床边,听不见这句话。
耳蜗扔在床头柜上,就搭了个边,让何幸不禁回忆起他丢下耳蜗,用力将他搂在怀里那一刻,所有偶像剧的男友力都不及亲身体会强烈半分。
将耳蜗拯救回来,拍了下他的肩膀,用手语比划着:这么早?
盛斯遇说:“一群小孩火力旺盛,半夜上山,到了山顶刚好能看见日出。我不放心。”
他按着他的肩膀躺下,另一手扯过被子帮他盖到胸口,俯身轻吻他的唇瓣,就像呼吸一样自然:“很快就回来。”
andy准备了一份早餐,就坐在张肆对边跟他聊天。
他不是一个话多的人,大概是张肆的性格温暖,能感染身边所有人,从不会惹人厌烦。
“哥,你怎么下来了?”
盛斯遇看了眼他收拾好的登山包,拿起颠了颠重量:“还挺沉。”
“水和帐篷都在我这,还有电脑和平板望远镜。”
“注意安全,有什么事情随时给我打电话。”
“放心吧。”他微笑着喝了一口牛奶,抽出纸巾擦去唇边奶渍,向楼梯看了一眼,问:“何幸……呢?”
“还在休息。”
张肆垂眸又喝了一口,刚拿起刀叉——
“你很紧张。”盛斯遇说。
张肆微笑:“没有。”
“我好像从未要求过你,在家里吃饭要遵守餐桌礼仪。”
在他没下来之前,夹着草莓酱的吐司都是用手抓起来的。
张肆一怔,放在刀叉,脸色变得苍白。
盛斯遇对他投以审视的目光:“想问什么就问,看在你刚回来的份上。”
放假刚回来的孩子,总是可以肆无忌惮做事。
言外之意,他对他还是有耐心的。
张肆抬眼:“他姓何……应该不是偶然吧。”
“嗯。”盛斯遇回答。
他皱眉:“我只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把他带在身边?‘睡莲’找到了吗?该不会在他手里吧。”
盛斯遇沉默地看着他,张肆望向他的耳朵,才发现他没有佩戴耳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