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也不求,只拜佛。”
“那庙里就愿意为他关闭一整天?”
“你今天能看见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全都是我大哥出钱。”张肆笑着敲了敲碗边,“这碗筷都是从他口袋里出的。”
何幸记得高中老师就是个信佛的人,家里供着两尊佛,就连手机壁纸都是‘喃无阿弥陀佛’,平时进个蚊子不会打死,而是会赶到窗边轰出去。
既然如此,那为什么今天之前,他完全没看出盛斯遇是个信佛的人呢?
不过转念一想,盛斯遇还资助过聋哑学校,除此之外肯定还有他不知道的。或许寺庙也只是他日行一善的行为。
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
“盛斯遇是从你几岁开始养着你的?”
张肆垂眸,想了想说:“十几岁吧,我都不太记得了。”
“那你父母呢?”
“发生了一场始料未及的意外,”他神色低垂,强颜欢笑,“不过幸好有大哥收留了我,不然我活不到今天。”
何幸不打算戳他的伤疤,因为他也跟他们同命相连。
“他一个人养你很不容易吧。”
“是啊,大哥自顾不暇还要带着我,我很感激他。所以很开心能在今天看到你陪在他身边,有你在他才能露出真正的笑容。”
喜悦之于,何幸敏锐地听出话外之音:“你是说,以前他过得不开心?”
拥有一个这么大的商业帝国,每月给数不清的员工发放工资,不敢想象如果是自己过上了这样的生活,做梦都会笑醒。
张肆告诉他:“高处不胜寒。大哥每天都很累,但这几天我看他每次见你都笑得很开心,所以猜测你一定是一个非常能提供情绪价值的人。”
他认真地看着何幸:“所以不用对我心存芥蒂,大哥喜欢你,我就喜欢你。”
何幸相信在这么庄严的寺庙里,张肆不会对他说谎。
在心中又把与他的距离划近了些。
埋头吃面突然想起一件事,他忘记求平安符了!
“我带你去,”张肆放下筷子,抽出一张纸,“就在我们刚刚路过的地方。”
盛斯遇的钱包从头到尾都没有打开过,香火钱是何幸自掏腰包。
他认认真真在平安符上写下周考潍的名字,双手合十握在掌心,在心里对佛祖默念:保佑周考潍平平安安,保佑我们友谊长存。
走出门突然瞧见对面庙宇里有个熟悉的身影,挺拔站立于佛像之前。
他的眼睛没有看向佛祖,温柔的视线落在另一处,和每次望向自己的眼光相似。
何幸好奇他在看谁,脚底像是被钢钉固定在地上,挪也挪不动。
不多时,从他望着的方向里走出一个女人。
确切的说是一个尼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