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沁月止住劝慰:“那还有什么问题?”
施愿本不想提,奈何酒精催化发热的心绪。
她憋了片刻,别别扭扭出口:“何律师宣读完遗嘱离开后,黎向衡立马当着大家的面对我说了一句话,他说‘既然父亲给你安排了住处,那我也就放心了’。”
黎氏集团旗下的半亿豪宅,当然富丽舒适。
只是迈出黎家的一刻起,她的地位就变了。
许沁月听懂了施愿话里藏话的意思。
她无言一瞬,大脑情不自禁展开联想,倘若施愿失去了黎家的地位和庇护,这些年她在外头凭借张扬跋扈的个性得罪的富少小姐们,前去找她麻烦的队伍恐怕能直接排到法国。
“你应该明白黎向衡的意思了吧?难不成他这句话还能是真的出于担心我?”
“喂,月月,你听见我的话了吗?”
“你怎么不理我嘛——”
施愿喝下了小半瓶红酒,昏沉燥热的酒意上头,迟迟得不到手机那头传来的反馈,她干脆把酒瓶往旁边一放,胡乱蹬掉脚上的毛绒拖鞋,倾身趴上了缀满蕾丝的浅粉色公主床。
“哎,我刚才在帮你想办法呢,要不你现在去和黎大少坐下来好好说一说?这黎伯父才刚走没多久,他要是马上把你扫地出门,也太不留情面了,更何况传出去还不好听。”
许沁月长叹了口气,试图劝服施愿服个软。
“你都没跟黎向衡生活过,根本不知道他的脾气!”
施愿想也不想就一口否定许沁月的提议,她的眼前浮现被许沁月提起的男人的面孔,耳畔似乎已经响起了鼓起勇气提出请求后,被对方居高临下,无情拒绝的冷然声音。
她绝不可能拉下面子去求黎向衡!
许沁月继续试探道:“那二少三少呢?他们会不会更好说话一点?毕竟黎家也不是黎大少一个人说了算,如果二少三少为你出面求情的话,大少他总要顾及家人们的想法。”
施愿难以违心地夸奖这是个不错的方法。
黎闻烈跟她从小针锋相对,唯一脾气温和的黎晗影又从未反驳过黎向衡做出的决定。
反复思考,这都是一条看不到光亮的道路。
施愿在床上滚了一圈,胸腔内的心脏于渐急的呼吸中砰砰作响。
许沁月连出了几个主意都得不到施愿的肯定,难免感到一筹莫展,犹豫道:“事情未必会沦落到那种地步,你们一起住了这么久,就算没有血缘关系,好歹也培养出了些亲情。”
“话说回来,你不是和陆观承感情很好吗?他是陆家唯一的继承人,只要你不随随便便和他闹僵分手,想必哪怕没有黎家这一层,圈里的那些人也不敢不给你面子。”
陆观承,是之前和施愿在酒吧开狂欢派对的新任男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