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愿说着,将饱满的红唇闭合到一起上下抿了抿。
她借着光洁镜面的呈映,欣赏着几步外容怀瑾一瞬不瞬的、失神的眼睛,几秒后,像是倏尔想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不如帮我个忙吧。倘若你一直具有利用价值——”
“我的目光就会一直注视着你。”
撞见她被强吻
抒情的乐曲仅是昙花一现,施愿离开不久以后,舞池顶端四面八方响起的旋律,再度回归鼓噪着人类耳膜的类型。
整整二十分钟过去,黎晗影看了五次手机。
他没有等到施愿回来,被重新添加回好友的微信也不曾收到任何只字片语。
黎晗影想起施愿口中提到的前男友容怀瑾。
相比黎向衡,黎晗影几乎没有接触过生意层面的事情,只有逢年过节才会和身为商业合作伙伴的容家有些许往来——他对容怀瑾的印象停留表面,仅仅知晓这桩反复纠缠拉扯的感情案最后由黎向衡出面解决,但容怀瑾究竟像不像施愿所说的那般神经质,他也很难定论。
可现在施愿一直没有回来,黎晗影又忍不住担心起来。
他的指尖敲在手机屏幕上,朝着头像是动漫少女的施愿发了条消息。
又过了五分钟,对话框的最末端依然是他询问的言语。
手指一滑退出软件,黎晗影的目光转到拨号盘上。他一秒一顿按下三个数字,家庭短号连接的那头是施愿的电话——下落至绿色拨打键时,他的指腹又悬在其上,迟迟摁不下去。
在犹豫些什么?
黎晗影不由反问内心。
身上仍然残留着与施愿肌肤紧贴时的触感,从被握紧的掌心到被双臂环过的脖颈。
虽有些贬低自己,但黎晗影忽然觉得在某种程度上,他和那位男侍应生并无区别——施愿用签字笔在那人的衬衫上留下有形的名字,也用无形的气味体温在他的身上烙下了痕迹。
他应该这么担心施愿吗?
应该在哪怕短暂分离的时候,也这么时时刻刻地惦记着她吗?
脑海浮现这两句清晰反问的同时,黎晗影仿佛被烫到手般条件反射想要摁灭手机。
最后一秒,静止的屏保界面却被来电提示替代。
“愿愿”两字出现在屏幕的上方,紧接着,手机在他的掌中嗡嗡震动起来。
黎晗影的喉结上下滚动一圈。
他将手机放在耳畔,自欺欺人般涣散开视线的注意力,手指根据肌肉印象左滑接听。
“喂,愿愿。”
黎晗影用无比镇定的声音叫了声施愿的名字。
电话那头没有任何回应。
他以为是施愿玩惯了的恶作剧,耐心等候着对方吓唬的招数,却骤然听见近似衣料摩擦肢体推搡的声响——一道阴郁男声迅速含糊地说了句什么,随后咚的一声,手机砸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