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秒过去,黎向衡率先抬起手掌,捋了一把滴水的黑发。
施愿这才拉回注意力,舌尖不太利索地打招呼:“哥哥、哥哥还没回米兰呀?”
黎向衡道:“嗯,有个分公司的高管也要一起过去,我在等他结束手头的工作。”
虽说施愿对他无关太多男女之间的想法,但不可否认,她认为处于这种状态下的黎向衡很性感,躯体散发着清水冲洗过后的腾腾温度,冷色的肌肤带着暖调的光影折射。
精壮、高挑、矫健。
禁欲者越界的冲击力莫过于此。
见施愿没有后话,黎向衡打量一眼她的着装,问道:“你要出去?”
“我想那些司机翻译都跟哥哥汇报过了吧?”
“月月也跟着我到了意大利,我们约好出门一起逛街去,等下她的车就来接我了。”
施愿的话委婉表达了黎向衡派出那些眼线监视自己的不满,黎向衡却仿佛听不出弦外之音般倒打一耙道:“就算有许沁月在,今天出去也把保镖翻译都带上。”
“昨晚阿晗联系你,见你一直关机,担心得不行,电话都打到了我这里。”
这件事关联重大,施愿宁可暂时放弃改天再去,也不可能答应黎向衡的要求。
她坚决捍卫着自由的权利:“昨晚只是意外!哥哥又不是不知道我去见了谁。”
“当时我的面前,leo和leo的父亲都在,得知了那么大一个秘密,我满脑子都是震惊,哪还有心思去关注谁给我打了电话,以及手机到底有没有关机?”
施愿熟练扯出黎闻烈的身世真相。
想要如同转移黎晗影的注意力一样,来诱导黎向衡不再专注当前的决定。
黎向衡却嘲讽似地勾起唇角,有些皮笑肉不笑:“震惊之后,也很快就好了吧?归根究底,除非父亲的遗嘱内容里写明了,要是阿烈并非他的亲子,阿烈名下的所有财产就转交给你继承,否则他是谁的孩子都跟你没什么牵扯,你又怎么会真的在意。”
过往尽管黎向衡和她也不和睦。
但他大多采用无视的手段,鲜少有这般措辞辛辣尖锐的时刻。
施愿面皮一烫,想要反驳。
又隐约感觉到黎向衡的身上,似乎蛰伏着一股无处发泄的怒意。
身处异国他乡,又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有些畏惧地缩了缩脖颈,低声嘟囔着,生怕黎向衡再强迫自己做出些羞耻的事情:“我哪有哥哥说的这样没良心……哥哥要是实在很担心我的安全,那我今天、今天就不出门逛街好了……改天再说。”
“我担心?”
“明明是阿晗担心。”
“我只是讨厌你给我惹乱子,你不要自作多情。”
将施愿颇为退让的表情尽收眼底,黎向衡主观理解成是她做了亏心事的没底气。
他不再看施愿的眼睛,视线下滑,来到她臂弯间抱着的衣物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