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言辞带着未尽之意,却不给黎闻烈辩解的机会,继续夺过他的话头问道,“没心情逛下去了,你的车停在哪里,找个地方,我们把该说的事情都说说清楚。”
黎闻烈带着施愿,又上了那天来接机的加长悍马。
副驾驶座上是在机场时与施愿有过一面之缘的年长华人男子。
施愿听黎闻烈唤他“峥叔”,态度更是颇为亲近尊重:“麻烦您暂时去到后面和他们坐一辆车,我有些话想单独和姐姐说。”
“是,少爷。”
峥叔年长却行动利落,举止之间有种刀锋内敛的气息。
施愿相隔防窥车窗望着他离开的背影,猜想他年轻时一定是个杀伐决断的人。
正猜测着对方的身份,她的肩膀冷不丁被黎闻烈拍了一下。
扭过头,黎闻烈俊美到极点的面容,毫无遮掩地透出几分渴望得到关注的孩子气:“峥叔年轻时是长得不错,但现在都上了年纪,姐姐对他有什么好感兴趣的?”
……真是有病,只要是个雄性生物的醋都吃。
施愿又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我对老人是没什么兴趣,只是你在国外每次出门都这么大阵仗吗?看着不像个混迹时尚圈的模特,倒像是惹不起的意大利□□。”
她的话怼得黎闻烈一噎。
他气笑道:“如果我是□□,就不会让容怀瑾活着从商场走出去。”
这仿佛是玩笑的一句话,施愿却莫名听出了一丝渗透寒意的认真。
她选择性跳过这个话题,低声近乎自言自语:“……也对,你的英文名是leo——leo,leo·garcia,加西亚是你除了黎以外的另一个姓氏,对不对?”
黎闻烈不知施愿是从哪里听来的,亦或者自己猜出来的,但他默认黎向衡这一次带她同行,就已经做好了把全家上下唯有施愿不晓得的秘密和盘托出的准备。
他铺垫着开场白,问道:“你都知道了多少?”
施愿的声音混合着推理出秘密的得意,以及道不明的讽刺:“你母亲是加西亚家族身份高贵的小姐,这些年一直被人叫做身份不明的野种真是委屈你了,也亏你能够忍得住。”
她是聪明。
但好像也不是那么聪明。
猜出了加西亚家族和黎氏之间的关联,却把其中的人物关系分析得大错特错。
黎闻烈勾起唇角想笑,又道:“你先跟我去一个地方。”
……
悍马在云层遮敛,没有日光的冬日街头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