凑巧在靠近手肘的斜下方,捕捉到了类似内衣内裤的单薄半透布料。
她好像真的很喜欢穿这种款式。
要遮不遮,要露不露。
所以,都是穿给黎晗影看的吗?
经由长时间的冲澡,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溃乱念头又开始作祟,黎向衡黑沉沉的瞳孔缓缓放大,后面施愿变化着神色,语气急促回答了些什么,他半点儿也没听清。
有那么一刻,他很想上去钳住施愿的下颌,将娇怯怯发着抖的她架上自己的膝盖,直白而冷酷地逼问,她和黎晗影视频杏爱的时候,身上穿的布料是不是也湿了个彻底?
隔着一台小小的手机,手动抚慰能有那么舒服吗?
他黎向衡也姓黎,难道比黎晗影差吗?
施愿有需求,怎么不来找自己?
而再度遭受无情嘲讽,纵使想好了要忍耐,依旧控制不住怒意生起气来的施愿根本没心思观察他的微表情。
她用力夹紧手臂间的衣物,委屈又愤恼地跺了一下脚:“你总说我给你添麻烦,我究竟给你添什么麻烦了?我承认黎叔叔在的时候,我是很不懂事,可是这段时间,你让我搬出去,我答应了你六个月后搬出去,你让我去集团上班,我也没拒绝——”
“我哪里对不起你了,黎向衡?”
施愿拔高有些破音的质问让黎向衡重新聚焦了视线。
曾经,他说话做事都有明确的目的。
常常同施愿横眉冷对,也只不过是为了压一压她无法无天的个性。
这是第一次,他清楚地认知,自己是因为不甘和嫉妒,在无理取闹。
自己在不甘什么?
……又在嫉妒什么?
这道真实且残酷的认知,让他猛地咬紧牙关,才没有后知后觉地发出冷颤。
施愿喋喋不休的话语仍在继续:“你真的很讨厌,黎向衡。”
“你对待黎晗影那么随和,对待黎闻烈又那么宽容。”
“唯独对我是这样。”
“就因为我姓施,骨子里没有流淌和你一样的血吗?”
黎向衡捕捉到关键字,他那堪比智能程序般的头脑自发思忖起来:是不是因为说到底彼此没有血缘关系这一层看法在作祟,让他的情感本能认为,真的逾越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倘若他真的把施愿当做妹妹,又或者施愿就是身体里跟他流着相同血液的亲妹妹。
那么他——
可笑的是,黎向衡依旧无法坚定地在心中说出,那样他就不会动心的言语。
“你为什么不说话?”
“烦死了。”
“不理我,我就回房了。”
直接走也不是,丢下黎向衡去洗衣房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