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代表着理智和冷静的黑色施愿提醒她,赶紧打开u盘,去看一看有什么了不得的秘密。
而象征情绪和感性的白色施愿又迟疑地抗拒,那个女人已经说了不会影响她未来要走的路,那么其中的内容知不知道,又有什么要紧?世事已经一团乱麻,何必再徒添烦恼。
权衡之后,施愿将u盘暂时放进了抽屉里,另外命人去调查一下女人的真实身份。
回到国内,她最重要的事是先处理完堆积的工作。
然后把在意大利发生的情况,告诉身陷牢狱,仍然拥有绝对权力的黎向衡。
隔着防弹玻璃,施愿坐在家属看望的位子上,耳边传来看守所管理人员的叫名。
类似慢镜头的十来秒过去,穿着条纹犯人服,剃了寸头的黎向衡缓步来到她面前。
算一算,距离法庭宣告有罪入狱至今,黎向衡服刑半年有余。
这半年以来,施愿来看他的次数少之又少。
一方面集团的日常事务将她的生活占满,实在很忙。另一方面,并不爱好争权夺利的黎晗影,为了谁才会陷害自己父亲和兄弟锒铛入狱、声名狼藉这件事,让她感到心有余悸。
两人相望而坐,不约而同拿起交流的话筒。
“大哥。”
施愿叫了一声,就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在等候黎向衡的间隔里,她犹豫着要不要滴点提包里备好的眼药水,以示局外人的伤心。
但触及黎向衡视线的刹那,她的天赋本领无师自通地被处罚,生理泪水迅速积累,眼眶弥散红意,流露出完美到足够以假乱真的伤心,“阿烈和二哥他们——”
探视的时间有限,施愿只阻止了很简短的言语,交代在意大利发生的变故。
种种真情是假,只是被黎晗影奋不顾身保护的那一秒百感交集是真。
害怕他真的为了保护自己死去的复杂心绪,成功促使施愿的热泪落下。
她掩面连声哽咽:“以后、以后只有我一个人支撑集团,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出乎意料的,坐在对面不远处的黎向衡,没有展现任何惊讶或是哀恸的表情。
他静候施愿收止哭声,平淡的询问隔着话筒传入她因情绪牵动而发热的耳中:“那么,愿愿,事情发展到今天,你得到你真正想要的东西了吗?”
施愿一下子停止了哭诉。
她抬起侧转涣散的眼珠,回视注意力始终落在自己身上的黎向衡。
然后,她看见了他明晰一切的平静双眼。
“我、阿晗、阿烈,我们自恃聪明,却因为爱变得愚蠢,为自身的愚蠢付出任何代价,都是应该的。”
“愿愿,你一直认为是自己足够坚定,没有付出任何爱意,凭借狠心和手段才走到如今。”
“可我想告诉你,从来没有其它。”
“是爱才让你得到了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