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亭珏想,但是没关系。
只要他能一辈子将这份心思藏在暗不见天日的角落,这就永远只是属于他一人的苦果。
*
上岸后,祈桑被海风吹得有些冷。
他用灵力烘干身上的衣服,随后重新将乱掉的头发束成高马尾。
转眼的功夫,他又变回了那副清风朗月的世家小公子模样,不见先前半分狼狈。
祈桑在海底不知日夜,只能从岸上的血迹发黑程度猜出,此时已经过了两三天了。
他本想回客栈找谢逐,谁知道没走几步,就看见对方站在祭台旁。
“谢哥,你什么时候来的?”
谢亭珏与祈桑肩并肩,往客栈的方向走。
“刚到,正巧你来了……这是什么?”
发现对方在看判命,祈桑将它从腰上解了下来,托在掌心展示了一下。
“我那把剑断了,这是我新找到的武器……是个脾气特别大的剑灵。”
祈桑将判命变成长剑给谢逐展示了一下。
淡彩流光,好似这世间最华美的颜色都被点缀在了剑身。
如果要解释判命的来源,那故事未免漫长,所幸谢亭珏并没有多问。
谢亭珏的视线不动声色扫了一圈祈桑,发现对方除了脖颈处的两道伤口,再无其他伤,这才放下心。
他上前一步,指腹轻擦了下祈桑脖颈处淡色的血痕。
下一刻,伤口消失无踪,重新露出少年光洁白皙的皮肤。
“怎么被弄伤的?海底可是很凶险?”
祈桑觉得谢亭珏太夸张了,“就两个小伤,没事。”
要是谢亭珏没发现,再放几个时辰都自己愈合了。
四周的血腥味实在是难闻,祈桑与谢亭珏快步回到客栈。
路上,祈桑询问:“今今呢?”
“在客栈。”谢亭珏说,“不过他的状态有些古怪,像是将要心愿已了,或许这几日便会去投胎了。”
祈桑听后愣怔一下,点了点头。
“这样也好,顾柳儿应当还在过奈何桥,若是阎王怜悯,他们来世也能再当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