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猫女很平静。
我:“……抱歉,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现在需要去我家,或者落脚点。”猫女的声音里带上了几分虚弱,“随便你怎么称呼。”
我被震撼到了。
“你没吸入什么毒气吗?”我小心翼翼地问道,“你确定你现在头脑足够清醒吗?”
猫女没有回答我,她落在了一栋大楼的顶部。在我的注视下,她拉开一道暗门,然后——
我眼疾手快地冲上前:“等等!等等你别晕啊!”
好在猫女没真的晕,险些一头栽进暗门里的她缓了缓,顺着绳梯爬了下去。没爬过这么花里胡哨的梯子我迟疑了几秒,最后还是小心翼翼地跟上了她。
顺着梯子往下滑的时间不算长也不算短,猫女很快就落到了通道底部,她摸索片刻,找到了黑暗中的门把手。
我是在她推开门的那一瞬间落到她身后的——然后差点被喷涌而出的猫咪们吓得蹿回绳梯上。
这堆白的黑的黄的花的,相当柔软的动物们喵喵叫着,前仆后继地往猫女的小腿上扑。
……吵得我都有点耳鸣了!
“扶我一下,”猫女有些踉跄,“别担心,它们不会乱咬人的。”
意思是如果你一声令下它们真的会咬我吗?
蝙蝠侠训练知更鸟,你训练猫是吧?
我尽量不去看脚下那些圆溜溜的大眼睛,走到猫女身边,思考着要怎么扶她。
然后我的头顶突然一重。
?
“往里走,”将胳膊毫不客气地支在了我脑袋上的猫女说,“走到那个沙发前,看见了吗?”
“我到底在今晚扮演了什么角色?”我问道,“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了?”
“拐杖。”猫女说。
我:“……”
她倒进沙发里,一边使唤我拿来放在茶几下的医疗箱,一边粗暴地扯开制服,露出看起来相当惨烈的伤口。细细的血丝淌过起伏的肌肉线条,将淤青和伤痕染得乱七八糟。
猫咪们逐渐围了过来,担忧地喵喵叫着。
“呃,”我说,“我现在要做什么。”
“缝过衣服吗?”猫女推开一只细长的黑猫,“也懂给伤口消毒吧?”
“……你什么意思。”
“帮我缝一下伤口,”猫女轻轻摆弄起了她的面罩,并没有要摘下来的意思,“用那些肉色的线,缝完后记得用有蝙蝠图案的喷雾罐喷一下。”
我不太想问她是怎么拿到那个看起来就很‘蝙蝠侠’的喷雾罐的。
说实话,我其实不是很害怕——我爹死前的场景可比这个吓人——也不太担心,因为是猫女主动提出让我缝的,要是缝的不好那也是她的问题,不是我的。
……所以她为什么不去汤普金斯的诊所,医生不是比我靠谱吗?
我又想起那枚小小的,长得有点像石子的金属物件。它正静静地躺在我的口袋里,已经被体温焐热了。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猫女受伤和这玩意有关?
反正不追求美观,我确认缝好后就将喷雾罐对准了伤口,摁下了按钮。
沉重的苦味立刻在屋子里散开,本来围得很紧的猫咪们立刻后退,发出疑惑的咕噜声。只有一只看起来有些眼熟的白猫还留在原地,浅粉色的鼻子皱巴巴的。
“咳咳,”猫女显然也被喷雾的气味熏到了,“卡尼,好女孩,快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