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俩终于爬出管道,向着出口飞奔时,赛琳娜还是没控制住她的嘴。
“你就不能学学罗宾?”她跑在我身前,“他刚出道时也和你差不多大!”
“那是人能学的对象吗??”我震撼地反问道,“他可是以灵活柔软出名的——灵活我倒勉强能做到——可柔软?我要怎么去模仿一块橡皮泥啊?”
“罗宾确实比较、比较,呃。”赛琳娜短暂地噎了一下,“……你怎么想到这个比喻的,太形象了。”
我俩冲出了美发沙龙——猫女不忘顺走放在沙发上的零钱——一个抛勾爪,一个甩绳子,纷纷飞上了附近的楼顶。
猪面没我和赛琳娜动作快,我们平稳落地的半分钟后,他才哼哧哼哧地走进了我们的视线范围。可能顾忌着蝙蝠侠,猪面没敢带着他的‘宝贝们’上楼,于是身形庞大的男人只是在门前晃了晃,就不甘心地回到了沙龙里。
“他锁门了,”我说,“好像还加了把锁。”
“没关系,”赛琳娜揉了揉她的手臂,“居然敢设陷阱阴我……放心,他嚣张不了多久的。”
我其实不想理她,毕竟今晚又是被迫听别人唱歌(还唱得特别难听),又是用尸体的手臂拼命敲响猪面沉睡的心灵,又是迎面遇上几十张苍白的面具,现在已经累到不想说话了。
可她揉手臂的动作实在太做作了。
“胳膊,”我问道,“是被陷阱夹到了?”
“那倒没有,”赛琳娜自信一笑,“只是被轻轻地撞了一下。”
我:“……”
“所以我给他留了点小礼物,”猫女盘腿坐到我身边,一把勾住了我的肩膀,“莉莉,你喜欢看烟花吗?”
“烟花?”我试图反抗,结果没能挣脱,只好原地摆烂,“你干什么了?”
赛琳娜嘘了一声,她摘下头罩,甩了甩有些湿答答的短发。
哥谭难得温柔的夜风划过我的皮肤,但我却莫名感觉视线开始模糊,脑袋也有点发热,这突如其来的不适令我倍感不妙,本能地复盘今晚的行动。
是吸入了什么有毒气体吗?还是被划伤了?或者……等等,那些被打碎的罐子。
我根本不知道罐子里的液体究竟是什么,但棕黑的颜色和甜腻的味道——首先排除可乐——的搭配相当可疑,而我在地上滚来滚去时难免沾到了点。
我想提醒猫女,可我的脑袋越来越晕,似乎察觉到了我的不适,猫女又将我往她那边勾了勾,让我能靠到她的身体上。
谢谢……很贴心……但贴心过头了!我现在需要你扇我一巴掌!
猫女还是没什么养孩子经验,不知道孩子静悄悄时要么在搞事,要么是快死了。她搂着我,指向了美发沙龙。
“烟花秀开始啦,”她听起来很开心,“快看。”
一些白烟从门缝里溢了出来,紧接着,炫目的光辉在沙龙里迸发开来——隔着玻璃,五光十色的烟花肆意地在店内炸裂,燃烧。艳粉色的俗套沙龙自然扛不住这种攻击,店内的火警铃很快就响了起来,嗡鸣的警告声逐渐被火焰融化,在我的耳中变成了古怪的嚎叫。
视线越来越模糊,我费力地转动眼珠,却意外地瞟见了街上鬼鬼祟祟的人影。
……我其实没能看清他。
……但我不需要看清,也能认出他。
说真的,这个场景和人物搭配实在太过离谱了,离谱到在意识彻底沉入黑暗前,我的脑子里只回荡着一个加黑加粗的问题——
杰森!你为什么大半夜在外面拎着撬棍和轮胎狂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