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遂看了她一眼,她什么眼神什么语气啊,一会儿说他嫩,一会儿说他一碰就红,干脆说他是细狗得了,少在这儿拐着弯儿骂人。
他撤下手,不知道哪来的闷气:“我皮肤白行吗?”
林沚宁也觉得无语,皮肤白就皮肤白,干嘛端出一副昭告天下的气势,什么毛病?
她没搭那句话,视线跃过程遂,去看他被压在墙上的男人。
男人方才被撞到墙上,疼得出不了声,现在恢复点了,破口大骂:“你们学生作业太少闲的是吧。我贴广告关你们什么事儿。”
“那也得看什么广告,你贴的是取。卵广告,这幢楼里住了那么多学生,你什么心思别以为我不知道。”
他混淆视听:“我往你家门口贴了吗?没有吧,没有你管我这么多呢?你情我愿的买卖,别人靠这个赚点外快怎么了?我要是告诉你价格,说不定你还眼热呢。”
“说什么呢你?”程遂突然横起胳膊架在他身前,他语气短促,咬字没那么清楚,动作也带足了痞戾,很是能唬人。
广告男被吓得一愣,许久没反应过来。
“看看那是什么。”
程遂冲着走廊上方抬了抬下巴。
男人挣扎了一下,挣扎不动,循着他的视线往上看。
筒子楼年岁久远,没有物业,安全隐患与其他新校区相比问题重重。
这一带学生这么多,要真出点什么事,几乎都无迹可查,程遂搬进去的第一天就给这层楼的住户打了招呼,自己掏钱在走廊上装了一套监控设施。
此时,广告男看着走廊上方的监控,慌张失措地把那多事主骂了成千上百遍,偏偏还要稳住阵脚,拼命地给自己找说辞:“我就是个兼职广告的,一个小时15块,帮人打印,帮人贴。这上面的事我是真的一点儿都不清楚。”
“这事儿你犯不上跟我说。”他估摸着片警过来的时间,就这儿情况来说,他还得拖上一会儿,于是把人拎到林沚宁面前。
少年身量修长,远在二人之上,这压倒性的优势天然带着一种不容分说的威慑力。
他连拖带拽地推了一把广告男:“这样。你先给我的小房东道个歉。”
“房东?她是你房东?”
“不然是你房东?”
林沚宁也‘啊’了一声:“我是你房东?”
程遂居然是她妈的租客。
程遂抿了下嘴,不然你还想是什么?
“我妈没说啊。”她念了一句。
程遂眼神扫过去:“你也给我道歉。”
“?”
林沚宁觉得莫名其妙,她道什么歉?为弄疼他手的事道歉?
不至于吧,这么小气。
但这事,说到底还是她理亏,道歉就道歉吧,她正欲开口,程遂却截了她的话头。
“你把话说清楚。”
“?”
他从鼻腔里哼出一声笑,语气倨傲:“谁跟你早恋了?”
污蔑人是吧,我得好好批评你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