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姜英轻描淡写地说多大的事,换个朋友就好了。会好吗?林沚宁不知道。
从来没有人妥善地处理情感生存,他们只会通过固有的行为模式告诉你,发烧了要多喝热水、冷了要穿衣服、一加一等于二、衬衫的价格是九磅十五便士。。。却从来没有人教过它她,一段破裂的友情该怎么处理。
她只能自己摸索,并且懂得了一件事,任何破裂的关系都不值得修复,因为被赋予值得两个字的人,永远不会将自己和你置于破裂的境地。
从那时起,她就不再有亲密朋友了。
所以当陈纾麦往她肩上靠的时候,她保证这题绝对不在她刷过的题库里。本持对‘未知’肃然,她果真一动不动地任她倚着。
直到半小时后,大巴车驶入训练基地,陈纾麦被减速带震醒。
她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不慎带落了衣服,她这才发现,林沚宁像个没有揭盖头的新娘,端庄自持地坐在那儿,与拿着拖把大杀四方样子完全不同。
“你这样保持了一路?”陈纾麦掀开衣服。
衣服摩擦发顶,发丝在发顶跳舞。
林沚宁‘嗯’了一声。
陈纾麦神情微动:“是为了我吗?”
“不是。我从小就喜欢打坐。”
“林沚宁。你嘴好硬。”陈纾麦抱住她的胳膊蹭了蹭:“但是你知道吗?我最开始就是被你这种关你屁事关我屁事、极具攻击性的性格吸引。”
林沚宁睨她:“这好像不是什么好话。”
“拜托这超酷!”
居然会有人喜欢她这种半死不活的精神状态,她也不赖的。
林沚宁把防晒衣盖在她头上。
“知道了。快下车。”
大巴陆陆续续地停在空旷的训练场上,车头对着对面墨绿色的台子,台子上拉着欢迎新生的横幅。教官们顶着大太阳背手站成一排,身前立着每个班级的牌子。
“我靠。这也太晒了。”
“不会每天都要在太阳底下练吧。”
“我们班的那个教官看起来好凶,未来7天完了啊。”
“磨蹭什么!”教官已经开始不耐烦地吼人:“速度快。五秒时间集合。”
话音刚落,陈纾麦就拉着林沚宁跑了起来,后面一群人紧跟着开始冲刺,空旷的训练场瞬间站满了人。
教官开始做自我介绍,介绍完,开始强调纪律:“我的荣辱跟你们的荣辱是一体的,其他要求没有,只要正步别同手同脚,转身分清左右,蹲下别双头抱头就行了。要知道你们丢脸,我也会被其他连队一起嘲笑。”
底下稀稀疏疏地回答:“知道了。”
“没听见。再答一遍。”
“知道了!”这次的声音比上一次高亢了许多。
“在正式训练之前,我把军训基地的情况给你介绍一下。男女生分开来住。女生住这儿,男生住后面那栋楼。除了日常训练之外,整理内务也是军训的考核内容之一。你们班主任有没有跟你们说要选两个军训负责人?”
大家摇头。
“那有没有自告奋勇的?”
“军训负责人要干什么?”
教官说:“镇场子。”
“镇场子?那不就临危不惧我遂哥,英勇无畏我宁姐吗?”
林沚宁噎住,他语文行不行啊?
自告奋勇是毛遂自荐的意思,不是逮着别人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