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多了就会了。”
她跟爷爷奶奶生活的时候,家里没有青年人。两个老人家用佝偻的背替她撑起一片天,有一次,家里水管漏水,奶奶用生料带去缠,起身的时候闪了一下,从那儿以后就再也弯不下腰了,从那时起林沚宁什么都学一点,小小的她就像一卷生料带,圈圈绕绕,修修补补,日子好像也能过下去。
“好了。”
绕完最后一圈,她直起身。
起来的时候,头顶那儿传来掌心的施压。
她还没起来就被人摁了下去。
林沚宁扭头看向身后的程遂,带着点怨气:“你这个人报复心怎么这么重?”
她不就是不小心把他摁到课桌底下去了?
“我报复心重?”
他身子下压,从防盗窗外穿泄而入的光线,经他背脊削弱一半,这种姿态正巧把林沚宁圈在了柜子和他之间。
他反手挡住延伸出来的那截台面:“我要是报复心重,你就闷头撞上去了知道吗。”
他以德报怨还被她以怨报德,林沚宁这人怎么这么分不清好赖。
她‘哦’了一声,小心翼翼地从他臂弯下钻出来。
林沚宁摊着手,因为摸过管道的缘故,沾了些铁锈。
“洗一下吧。”程遂给她让位置。
林沚宁拧开水龙头,水龙头嘎吱了几声,只稀稀疏疏地出了几滴水。
“停水了?”
程遂突然想起底下贴的告示:“要停到晚上六点。”
“你有纸巾吗?”
“等着。”
玄柜那儿传来塑料袋的声音,没多久,他抛给她一管粉红色的管状物。
“这是什么?”她翻转着去看标签。
“免洗凝露。”或许是怕她问东问西,欲盖弥彰地解释:“超市满减送的。你知道的,我平时不用这些。”
她哪儿知道?
怕说服力不够,他视线飘远,又补充了一句:“活动么,你知道的,不能挑色。”
林沚宁挤凝露的手一顿:“我应该知道吗?”
他们也没很熟吧?
“多观察生活,没坏处。”
“那你知道生鲜区猪肉多少一斤吗?”
“这个我还没来得及观察。”他求知好学:“多少一斤?”
林沚宁翻了个白眼,意有所指地回了一句:“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