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晃愣住,心跳忽然很快,像第一次偷吻——不如那时凶猛,却更连绵。
他别过头看向百叶窗外,也看着那一墙摇曳的树影,阳光从另一侧的窗打进来,把他半边脸镀成金色,那一串幽蓝的蝴蝶也带了金闪,熠熠生辉。
邵明曜又抬手,他来不及躲,可这次那只手却十分轻柔,食指点在最上面那只蝴蝶,沿着蝴蝶的动线向下描摹,描到唇畔,一下一下地轻按他的唇。
邵明曜很喜欢捏他,脸、唇、腰、臀,轻的、重的,就像他对待小狗玩偶那样,在身边就要上手,撒不开似的。
林晃耳朵红了,被落日金晖照了个剔透,但他扭着头不做反应,也不遮盖,只是又轻轻晃了两下腿。
邵明曜环着他的腰,把他往下抱了一下,他脚尖在地面若即若离,终于转回头来看着邵明曜。
“邵明曜。”他凝视着那双漆黑的眼眸,“你是不是想要我亲你。”
邵明曜眉毛轻轻抬了下,仰头看着他,“看你意愿,我悉听尊便。”
林晃双手攥住他的肩,缓缓朝他俯身下来,两人鼻尖触碰,邵明曜垂下眸,待要吻住时,林晃忽然用力把他一推,从台子上轻巧地跳下来,端起另一杯豆浆说:“我给爷送去。”
玻璃窗映着林晃嘴角那抹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笑,少年眸中蓄满明朗,和他身后人笑起来时全无分别。
他走到门口,直接被搂着腰一把提起,两脚在空中虚蹬两下,邵明曜一把把他捉回台子上放下,他手里的玻璃杯一歪,豆浆全部撒进洗手台,连着杯子也咣当一声掉了进去。
邵明曜仰头看着他,“林晃,我是不是该收拾你了。”
林晃向后仰了一下,顺势抬腿踹他,“爷在卧室。”
“爷在听广播,而且还残废。”邵明曜捉住他的脚,把他的腿放老实,左手握住他的腰,右手托住他后脑,扣着他低下头。
邵明曜手宽指长,每次握腰时,中指和无名指都能触碰到臀边,他故意捏得紧,手指深陷进肉里,一下就能卸了林晃浑身的力,什么搏斗拳击都白学,只能颤栗着由他摆布。
悉听尊便,从来都只是为所欲为者的文字游戏。
说什么土狗恶犬,骨子里还是个大少爷,接吻最多抬一抬头,舌头撬开牙关,吻得深时,就要扯着林晃胸前的衣襟把他一直向下拉,林晃往后挣一下,腰侧登时被扇了一巴掌。
等那只手终于松开时,林晃已经一片眩晕,两人额头相抵,一条银丝牵连在唇边,又染了傍晚的晖光,看得林晃臊。他喘着粗气,半个身子都麻。
陈亦司曾经劝他刚谈恋爱悠着点,别上来就太猛,往后没有热情。
可他和邵明曜谈到现在,总觉得邵明曜还是在收敛,每回都比之前更暴露出一些本性,这个人的蛮横和掌控欲让他惊恐,却又跃跃地想要不断试探。
待两人喘定,邵明曜清了下嗓子,站直腰板,好整以暇地抻了抻衬衫下摆,把褶皱扯平。
林晃抹去唇边湿润,居高临下看着他,缓缓抬起腿,脚尖踩住他左肩。
白衬衫上立刻碾出一抹灰。
邵明曜挑眉,林晃却扬起下巴,和他无声对峙。
许久,邵明曜含着笑轻哼一声,“就会事后逞英雄。”
林晃踩着他肩往后踹了一下,看着他半边身子往后微闪,说道:“在爷这,你收敛点。”
“要是真被发现了——”邵明曜声音低下来。
林晃问:“怎么?”
“你回你家,把耳朵堵起来。”邵明曜语气平静,就像在讨论晚饭吃什么,“等爷抽完我,我给你发个微信,你再来吃晚饭。”
林晃没忍住一下子笑出声,抿唇别开头看向窗外,许久才又小声说:“又不是没听过你挨抽。”
“我人生中最没面子的一晚。”邵明曜抬手捂住他的嘴,“不许提。”
林晃在他手心里低笑,笑了一会儿垂下眸,看着捂他嘴的那只手。
“邵明曜。”他敛了笑意,把那只手拉下来,取下食指的戒指戴回自己手上,说道:“我想给你弄个新戒指。”